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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韬的生日当天宾客云集。棋盘街闹鬼也好,花样少年失踪也好,对某个阶层的人来说甚至连茶余饭后的谈资都算不上。他们感兴趣的不是海城某些角落里发生的新鲜故事,而是韩韬并肩站在一起迎客的漂亮青年。
“我擦这么高调,还真打算地老天荒了?!”炮筒子赭梁看够了西洋景,回转头窝在沙发里小声说。
潘玉楼没精打采地坐在他对面,目光在宾客里溜来溜去,落到韩韬和左知遥身上。韩韬今天穿的很隆重,标准的宴会礼服,连配饰都一丝不苟,男人眉目舒展,气度优容,隐隐透着上位者的从容不迫,毫不张扬却不容忽视。左知遥的礼服款式、风格一看就是和韩韬的出自同一位设计师之手,连配饰都遥相呼应。他在发型上比韩韬活泼些,几丝头发随意地垂在光洁的额头上,更显得五官精致,尤其他身上有种说不出的锐气,和韩韬站在一起正是一收一放,相得益彰。此刻两个人正在和几位世交好友应酬,韩韬面露微笑,自然地在左知遥的肩头拍了拍,左知遥和对面几个人一一握手——这种毫不掩饰的亲密和郑重让人怎么看怎么不爽!都是喜欢男人,凭什么他们就这么光明正大?潘明辉酸溜溜地想,有本事把生日宴改订婚宴得了,说不定还能多收一份儿礼金!
赭梁毫不理会好友的心思,跳起来一把拉住忙的脚不沾地的韩远,问:“喂,你哥来真的?!”
韩远没好气儿地骂了声“滚”。
“擦!这逼态度!”赭梁对着韩远的背影翻个白眼,问潘玉楼,“咱们什么时候走?”
“再等等。”
“等屁啊!”赭梁左右看看,压低声音,“反正咱们礼也送完了,找机会赶紧撤,你不知道……”
潘玉楼忽然站起来,绕过沙发快速往前走去,赭梁顺着他的方向一看,刚好看见左知遥往楼上去,潘玉楼追着他的背影也上了楼。
“尼玛!”赭梁烦躁地抓抓头发,还是跟了上去。
二楼是休憩空间,赭梁转了一圈儿,没有收获,问了两个服务人员也说不知道左少去了哪儿,他实在没法,索性捡了张靠近楼梯的沙发坐下来,原地等潘玉楼了。潘玉楼是赭梁的发小,要是没有这层关系,打死赭梁也不会到这里来。他的个性更喜欢和哥们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这么“装逼”的酒会,让他很不自在。
赭梁刚坐稳当,就见楼梯上又上来一位,一看那架势也是找人,赭梁瞧着眼熟,等人不见了才记起来,是头些天一次聚会韩远带出来的朋友,叫白什么的,当天他喝得有点儿多,韩远又到的比较晚,没记准名儿。想起来也晚了,白什么早走没影了。擦,二楼连着宇宙黑洞吗?一个两个都是一晃就不见了,赭梁郁闷地靠到沙发里,翘起二郎腿抖,死胖子,怎么还不出来?
二楼当然不可能连着宇宙黑洞,只是转过走廊连着一个阳台,那里比较背静,没来过山庄的人都不知道而已。潘玉楼追着左知遥到了阳台时,左知遥正掏出烟点着,庭院里温暖的灯光下一片水色粼粼,是一个很大泳池。
“小刀。”潘玉楼走过来站到左知遥旁边,指了指他的衣服,“你们今天……这是定了?”
“嗯。”左知遥吸了口烟,朝外面吐了个烟圈。
“……恭喜。”
左知遥嗤地一笑:“有话直说,我就这一会儿工夫。”
潘玉楼沉默了一会儿,问:“你哥……长风还好不?”
“挺好。”
“我、我赚了点儿钱,我知道不多,你想办法帮我给他呗。没、没多少……”
这下左知遥转过头来:“多少?”
“就……反正没多少。”潘玉楼顿了下,说出个数目,确实不多。
“你知道他在干什么吗?”
潘玉楼点头:“我知道他要对付犬养家,要报仇。我这点儿钱不算什么,可是,我以后还会有更多,我会努力。”
左知遥评价:“确实不多。”他上下打量了潘玉楼一眼,潘玉楼下意识地挺直了腰。
“你的心意我会传达到,但是潘胖子,聂长风现在需要的不是钱,你知道吗?”
潘玉楼瞪大眼睛。
“他需要的是势力,一种能牵制住缅甸军政府的势力,这样才能在与犬养家撕破脸时全身而退。我不知道他告诉你多少,但如果你真心想帮他,就在缅甸政府方面多下下功夫。头两年我在离将军家的私人拍卖会上见过你,能受到离将军的邀请,你们潘家在缅甸还是有一定关系的吧?”
潘玉楼不点头也不摇头,直勾勾地看着左知遥。
“看我干吗?你和犬养家竞价拍走那几块原石的时候我也在,贵人多忘事啊,你不记得了也正常。”
“你、你是故意的?”
“啊?”
“我听说,有人专门就要那几块石头,我不给,我还和我哥打起来了——是不是你?除了你还有谁知道我拍下石头?”
左知遥喷地一乐:“不错,我就是故意的。你不是总嚷嚷着要保护我哥同生共死吗?我就看看你行不行——连几块石头都保不住,你还能有什么用吧!”他一弹烟灰,轻描淡写地说,“还以为这半年你能出息点儿呢,滚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