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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韩林韩远后,栾叔回到客厅。韩韬和左知遥还坐在原来的位置,神态上却有了微妙的变化,是那种没有外人了,很放松的感觉。左知遥正跟韩韬叹气,说“现在的孩子真不省心”。
栾叔看他那又无奈又蛋疼的表情,当即就笑出来了:孩子说孩子不省心,这事也太可乐啦!
韩韬问栾叔:“走了?”
栾叔咳嗽一声,忍笑:“走了。刚送二少他们的时候,正好遇上银根的车出去,二少问我是谁,我说不知道。”转头逗左知遥,“谁惹我们少爷了?跟栾叔说,栾叔扎小人儿诅咒他!”
韩韬也乐了,左知遥哼一声扭过脸。
失踪的学员废了一宿劲也没找到。监控录像显示他们乘着一辆出租车出城了,那辆车却是套牌车,短时间内弄不清楚。去酒吧找人的那一队没找到学员却意外地找到了王子先。据说找到王子先时,他正躺在软妹子怀里喝酒,人已经醉得认不清人。幸亏保镖去了,不但顺手帮他结了帐,还给他送回了家。
左知遥听说后哭笑不得,早晨看到王子先时,就嘲笑他艳福不浅,这家伙听了脸上竟然一片怅然若失。
九点三十分,百里崖的经理带着管理学员的主管到了博野总部,左知遥召集人手开会。
“老板,咱们要不要报警?”百里崖经理问。
“怎么报?人口失踪还不到二十四小时。”王子先闻言反问回去。
经理说:“特事特办嘛。”说着,看了左知遥一眼。如果老板出面,别说二十四小时,肯定昨晚上就能立案。
“录像显示,他们是自己主动打车出的市区。四个人一辆车,正好。他们的电话记录也调查了,没有特别的通话和短息。出市区的时候已经晚上六点,这个时间也不可能是去郊游。”王子先沉吟一下,问,“会不会是他们逛街的时候遇上了谁,跟谁做了某种约定?”
这个猜测很隐晦,前段时间,因为这些孩子要上新节目,所以被带出去和各方面人物打过照面,一个是为了拉赞助给节目造势,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他们见见世面,长长眼界。这么一来,长眼界的同时有些孩子难免就会长点儿想头儿。
本来王子先是乐见这种情况的,人有了野心也就有了奋斗目标,而这只会让学员们拼得更倾情,对节目来说是百利而无害的。私下里他也没少让老师敲打这些学员不要自贬身价,说不定那块云彩有雨,娱乐圈潜规则谁也挡不住,但在不知道自己能走到哪一步之前,还是不要给自己仓促定位的好。万一将来能成天后呢?如果年轻的时候有被某某包养的把柄落下来,到时候哭死都没用。
保安部长弹弹报告:“他们只逛了会儿街,然后吃午饭,下午看了场电影,出来后去了花园广场,就这么几个地方,能遇上谁?”话说白了,这都不是大佬出没的场合。
学员主管说:“这几个孩子平时表现都还行,也好强,但没发现有什么不正当的小举动。其中两个,这个,还有这个,家里条件都不太好,挺珍惜咱们给的机会,要说为了出去玩儿违反基地规定,我认为也不可能。”基地惩罚很严重,学员虽然没有伙食费和住宿费,每个月还给发补助,但培训费却是累计的,而且价钱不低。当初合约上写的清楚,如果培训期间表现良好自然是全免,如果恶意违反了规定,几次以后就要开除,那样的话,培训费却是要全额补齐的。这个数字分谁看,一般人家还真交不起,这也是控制学员的一种手段。
几个人讨论来讨论去,也没个定论,争讲了一个来小时,最后都看左知遥。
左知遥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儿,漠然说:“接着找。晚上找不到就报案,该通知家属通知家属。”看王子先,“家属来了你接待,控制好他们的情绪,不能让他们接触其它学员。”对百里崖经理说,“回去把学员管明白,我不想听到有闲话传出来,事情没弄清楚之前,都把嘴给我闭严了。”
几个人纷纷答是,之后散会。
会议室只剩左知遥一个人。他闭目靠在椅背上,觉得脑仁儿突突地疼。想抽烟,手指在口袋里打了个转儿,才想起答应某人少抽烟了,而少抽烟的不二法门就是身上不装烟。
刚才在会上,有个可能他没说。百里崖是什么地方?海滩上不光有博野的影棚,还有走私团伙的聚集点儿。他早就收到风声,那些走私贩子听说百里崖要被征用,都在不遗余力的利用最后的时光疯狂干活。这帮人走私的不光有电子产品和汽车,还有人口。
如果是这些学员在基地出去玩儿的时候被谁蛊惑了呢?如果他们是偷渡跑了呢?不乏有这样的例子。比如人口贩子鼓吹说俊男美女在外面赌场做荷官一夜能赚多少多少之类的,关键是还总有傻瓜上当——他的学员里,保不齐也有这样的傻逼。
净他妈添乱!左知遥吸口气,给程烨奎打电话,直截了当地跟他说了情况,请他帮忙查一查近期离港的走私船。
这事儿也没什么可瞒着的,昨晚上找人动静不小,有心人一打听自然就知道怎么个情况。
程烨奎立刻答应了。最近这几天他心情正好,百里崖重归麾下,棋盘街进展也很顺利。这不,连左知遥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