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喝酒了?”
昏暗的主卧里, 贺青池勉强的看清了男人五官的脸部轮廓,距离自己很近,都能闻得见他呼吸气息里的淡淡酒味, 不是很喜欢, 白皙的脸颊被他熨烫的厉害。
温树臣手掌沿着她的纤细腰线,似乎要摸索着什么,解开了一颗身侧的纽扣,招呼都不打。
贺青池身体蜷缩起来,感觉洗干净的头发都被他酒味给染上了,指尖下, 碰到的是他脱了衬衣的胸膛肌肉,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温度高于寻常,不管不顾地就贴上来。
“——你等等。”
她白皙的手捧起男人的脸庞,对视上他深浓的眼神:“沈亭笈还在楼下坐着, 你回来的时候看见没?”
温树臣俯视着她的脸蛋, 完全没了在楼下时的淡然从容, 钻进被窝里后,就像个醉酒的男人跟她胡闹着, 一边去堵住她的嘴巴,一边低喃出声:“我让宋朝去照顾她了。”
贺青池看都要凌晨了沈亭笈还在客厅, 脾气也是够倔强的。
她没什么感觉和温树臣亲密, 又将被拉下的领口扯了回去, 嫌弃似的推他:“去洗澡, 这种脱了衣服就爬床的毛病谁给你养成的?”
温树臣只好坐起身, 胸膛呼吸起伏,西装裤有些皱, 皮带都已经解了一半了。
贺青池觉得楼下有人,两人又关起门这样很奇怪,所以没有乖乖配合。
她选择性去忽略男人拉链部位特别明显的轮廓,将枕头丢了过去:“你的药放哪里了?”
温树臣一沾酒就情绪不正常的毛病她已经习惯,想这给他点药吃。
不过这男人从来不会当着她的面吃药,也不知道是放在主卧里还是书房。
温树臣手指抵着眉头,似乎是在克制下情绪,开口的嗓子是沉哑的:“已经戒了。”
“你把药戒了?”贺青池感觉他说出口,就跟戒烟戒酒的一样简单。
温树臣低低应了一声,也没解释什么时候戒的。
他过了半响起身,挺拔的身姿和脚步还算很稳,朝卫生间走去。
贺青池跟着下床,她没有看男人洗澡,而是想去楼下问问宋朝戒药这件事,才走到楼梯处,就先听见了客厅的动静声。
贺青池疑惑的往下走几步,正好看到宋朝吩咐着保姆上楼:“你去跟温总说,沈亭笈撞墙了!”
“……”
这话刚落地,客厅里的众人已经看到贺青池的身影慢慢出现。
而沈亭笈纤瘦的身影已经一动不动地躺在了墙壁前不远处,披头散发的,没有血花四溅,只是额头有明显新鲜的伤口,血痕丝丝的划过她的眉眼间。
宋朝大概也是头一回遇上这事,双目都瞪圆了,完全没想到还能撞墙的。
他看到贺青池出现,跑上前抱怨道:“我就去卫生间了一会没看住,回来人就撞墙不起了……”
贺青池走近看了看,没弯下腰去:“还有呼吸吗?”
别墅的女主人都这么淡定,宋朝也冷静下说:“额头磕破了一个洞,脑震荡少不了。”
“找人送医院去吧。”
贺青池三言两语就把这事处理了,很有正室风范。
她是见多了这种一言不合就闹着自杀不活的女人,也多亏家里老爷子的风流债所赐,外面的女人要想进贺家这个门,少不了跑到她这个正牌大小姐面前闹上一番。
贺青池从小眼睛都不眨一下,对付这些很有一套。
宋朝赶紧吩咐保镖把人抱出去,毕竟沈亭笈的身份特殊,不是小猫小狗能随便扔掉的,结果这个前一秒还倒地不起的女人,花尽力气挣扎出保镖的控制,把贺青池狠狠地拽住了。
沈亭笈仰着头,苍白的唇张了张,怎么也发不出声。
贺青池表情平静的看着她,胳膊被她死死的拽住不放,也只是视线扫了过去,启唇先说:“沈复在日本陪曲笔芯已经不是一两夜了,如果出什么意外状况,可能孩子都有了,你现在撞墙又闹死闹活的,能改变什么?”
沈亭笈还是倔强不放手,张着嘴巴的时候,隐约能看见断舌。
贺青池算是好言好语的劝解,说:“我要是你,这几天就在别墅好吃好喝等着沈复回来。”
沈亭笈说不出声音,额头的血珠子慢慢沿着眉眼滚落下来,使得她那张年轻漂亮的脸蛋看起来有了几分吓人。
谁来拉扯都没有用,她仿若是把贺青池当做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拽着手指发白也不放手。
两个男人对一个残疾的女人动手实在难看,贺青池吩咐宋朝不用上前拉了,而是让他去楼上把手机拿下来。
宋朝事不宜迟赶紧上楼,没过两分钟,是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衬衣和西装裤的温树臣为首缓缓下来,掌心拿着手机,脸庞的神色没了温和之意。
他显然是听完了宋朝的汇报,拿手机拨通沈复那边的电话。
当着沈亭笈的面,等那边接听后……
温树臣不紧不慢地语调转述了今晚发生的事,包括沈亭笈撞墙不去医院。
沈复静默了三秒,响起的嗓音是对沈亭笈说:“我现在动身坐私人飞机回江城,你乖乖跟温总去医院把额头上的伤口处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