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嵩往后仰了下,及时稳住身形伸手扶她,“长乐?”
酒量这么差,早知道不给她喝这么多。
“头疼。”陆初筝伏在他怀里,难受哼哼,“回去。”
她的后背开始发痒,眼睛也疼得厉害,睁都睁不开。脑子里一团浆糊,四肢也像是麻痹了一样,提不起半点力道。
千万不要出现喉头水肿的症状,这个世界可没有能够急救的药物。
她好容易才走到今天,真的不想死。
“好,我们回去。”萧元嵩抱起她回头看了眼瓦片上的酒瓶,从屋顶上跳下去,匆忙进入她住的厢房。
将她放到床榻上,留意到她的脸红得极为不正常,双眼似乎也肿了起来,他瞬间慌了神,“长乐?”
看症状像是中毒,可他喝的是同样的果酒,就没有任何不适。
“醒酒汤,水。”陆初筝抓住他的袖袍,无力出声,“难受。”
“你等着。”萧元嵩给她盖上被子,迅速开门出去,吩咐小二煮醒酒汤。
关上门,他拎起茶壶倒了杯水,端过去扶她起来喂她喝下。
陆初筝喝了些水下去,感觉到喉咙似乎没有问题,顿时安心了不少,重重倒回去。
没有出现喉头水肿的情况,她应该不会死。
意识越来越模糊,她勉强睁开眼看了看萧元嵩,想让他去找个婢女来照顾自己,黑暗骤然袭来彻底陷入沉睡。
“长乐?”萧元嵩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烫得厉害,细看能清楚看到她脸上起了很多的疹子。
他冷静下来,拿起她的手将袖子挽上去。
手臂上没有疹子,但是很烫。
萧元嵩将她的手放回去,仔细给她盖好被子,再次开门出去。
客栈每日都有喝醉的客人,醒酒汤时常备着,这会应该还有不需要重新煮。
他冲进客栈后厨,看到小二在热醒酒汤,赶紧制止,“不用热了,拿个大碗过来,我现在就要。”
“客官您稍等。”小二见他要得急,也慌了神,“要不要小的去请大夫?”
他是跟着公主一块来的,看他这般焦急也不知是同伴喝醉了,还是公主喝醉了。
不管是谁都得照顾好,不然这客栈就没法开下去。
“快去。”萧元嵩吩咐一声,从他手里拿走大碗,端起灶上的醒酒汤倒入碗中,“要最好的大夫,不要惊动其他客人。”
小二乖乖点头。
萧元嵩端着醒酒汤回到陆初筝的房间,叫了她几次不见她醒过来,只好抱起她,捏开她的嘴慢慢喂她喝醒酒汤。
陆初筝被他弄醒过来,迷迷糊糊喝下醒酒汤,脑袋一歪又倒出去。
萧元嵩单手抱着她,让她枕着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将空碗放到圆几上,低头小声唤她,“长乐?”
陆初筝一动不动。
萧元嵩抱着她,心中懊恼不已。
他不知她不能喝酒。
这果酒是在皇宫里都是哪来当水喝的,到了夏日宫人会将酒冰凉了再喝。
还以为她在宫里时常喝,因此他才多拿了一点。
这酒是介州进贡的酒。
焦灼地等了一阵,小二终于来敲门。
萧元嵩放下怀中的陆初筝,起身过去开门。
小二带了大夫过来,大夫看着六十来岁的模样,仙风道骨。
萧元嵩认识他,见状松了口气,“鱼佬,公主殿下喝了果酒身上起疹子,人也醉死过去,您给瞧瞧。”
小二见他认识大夫,转身欲走。
“小二。”萧元嵩叫住他,从怀里摸出来十几枚铜钱递过去,“待会可能要熬药,有劳了。”
小二眉开眼笑地接过来,“成,我就在楼下。”
萧元嵩的脸色缓和了些许,关上门带鱼佬进去。
鱼佬是介州有名的神医,平日里带着小徒弟天天到河边钓鱼,因此当地百姓都称他鱼佬。
他是师父的至交,医术高明。
“你小子怎么跟公主在一块了,不是说退婚了吗?”鱼佬笑了声,随手将药箱丢给他。“消息早几个月就传遍大燕了,说你拒婚,宁可被发配北疆也不肯娶那长乐公主。”
“事情是这样没错。”萧元嵩苦笑,“人算不如天算。”
“到也是。”鱼佬抚须大笑,“去搬椅子来,老朽给这小公主瞧瞧是怎么回事。”
萧元嵩放下药箱,恭敬地去搬了凳子过来,放到床边。
鱼佬坐下来,仔细给陆初筝诊脉。
过了一阵,他扭头看萧元嵩,眼里多了几分凝重,“幸好我在这介州,若是出去采药就出大事了。药箱拿来,你也过来帮我搭把手。”
“是。”萧元嵩拎起药箱和凳子一起过去。
“小公主的体质不可饮酒,日后切记,一滴都不准她碰。”鱼佬拿过药箱打开,取了针包出来,仔细给陆初筝施针。
萧元嵩老实坐在一旁,心虚出声,“鱼佬教训的是,是元嵩大意了。”
鱼佬偏头瞪他,“你还知道自己错,给她喝那么多。”
“元嵩日后会注意。”萧元嵩抬了下眼皮,笑道,“师父他老人家可好。”
北疆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