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那琴分明是你自己砸的。”陆宝珠气得站起身来,冲到陆初筝跟前,肩膀抖动起来,想扇她巴掌又怕自己太过,被父皇责怪。
分明是她自己砸的,她怎么敢倒打一耙。
“这是父皇送给长乐的生辰礼,长乐不会砸。”陆初筝抬起头来,对上陆宝珠愤怒到变形的脸,眼底划过一抹稍纵即逝的笑,当着她的面让眼泪落下来。
她其实挺难过的,原主和淑贵妃,所有的开心快乐都是狗皇帝给的,狗皇帝一收回去,她们便什么都不是。
“你……”陆宝珠气疯了,打她打不得,索性伸手去抢那把烂琴。
陆初筝顺势松手,古琴落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响,震得陆宝珠心里发慌,本能后退了一步。
“出了何事?”太子的声音自门外传来,下一瞬,人也进入书房,恭敬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皇帝压下想要教训陆宝珠的念头,看向陆承安,“承安来了。”
“扎图酋长的队伍到了河阳,其子水土不服病倒,扎图唯恐自己也染
了病,暂住河阳几日再入京。”赵承安低下头,不动声色地看一眼陆初筝,恭敬回话,“鸿胪寺少卿收到扎图来信,此刻就在门外候着。”
皇帝敛眉,低头看着还跪在地上默默流泪的陆初筝,又看看气坏了的宝贝女儿陆宝珠,抬起手,烦躁地按了按眉心。
他原想等着扎图到了,若是提出和亲的要求,便将陆初筝许配出去,省得看着心烦。
扎图儿子这一病,自己倒是不好还这么安排。</淑贵妃的母族不足为惧,但其他的朝臣会看着自己,真这般作为会打草惊蛇,让皇后母族生出警惕之心。
“父皇!”陆宝珠跺了跺脚,哭着坐回皇帝身边,“父皇今日一定要给宝珠做主,皇姐她太过分了。”
太子皇兄来谈正事,说不定陆初筝要弄死自己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她咽不下这口气。
“长乐,你起来。”皇帝心烦意乱。
“这琴不是长乐上月生辰,父皇送的吗,怎么砸了?”陆承安手指动了动,没有去扶陆初筝,“长乐可是又闯了祸。”
他一贯不把长乐放在眼中,此时亲昵,难免会让父皇起疑。
“宝珠砸了父皇送给长乐的焦尾琴。”陆初筝哽咽一声,泪水长流。
陆承安故意露出嫌弃的表情,只一瞬便收敛回去,扭头看向皇帝,“父皇打算如何处置长乐?长乐这几日禁足,未有离开过长乐宫,外人也不得无故入内,宝珠怎会闯入长乐宫砸琴。”
皇帝被问得头疼,又心疼心肝宝贝受欺负,磨了磨牙后槽牙,眯眼盯着陆初筝,“自今日起,长乐出宫住去公主府,继续禁足。”
她听到淑贵妃和自己的对话,留在宫中反而是隐患。
大统领按照他的吩咐,只教了长乐一些三脚猫的功夫,她到了公主府也插翅难飞,更没法见到皇后。
“为什么不是宗庙,她欺凌弱小该去向先祖忏悔!”陆宝珠更生气了,“如此没教养必须好好管教,免得丢了皇家颜面!”
幽禁到公主府也不错。
陆初筝去了公主府,正好方便自己去找她麻烦,去宗庙自己出入反而诸多不便。
大燕宗庙,只在祭祀时才开门,平日里没人能进去。
“宝珠!你这番言语将父皇置于何处。”陆承安沉下脸,佯装生气。
长乐教养再差,也是父皇娇惯出来的,这等话私下抱怨都不可,当着父皇的面说,无疑是在打父皇的脸。
“张德政,差人送宝珠回瑶华宫,责珍妃好好管教。”皇帝动怒,“长乐即刻出宫去公主府禁足,交出所有令牌,除衣物不得带走任何东西。宣鸿胪寺少卿进来,朕有话要问他。”
长乐留在宫里,宝珠还会去招惹她,先送出去其他的从长计议。
这几日皇后和太子都无动作,让他无计可施,满腹邪火。
“是。”张德政看着气坏了的陆宝珠,“四公主请回。”
“父皇,你每回总这
么偏心皇姐。”陆宝珠哭着拂袖而去,转过身,脸上立即露出恶毒的笑意。
去了公主府才好,今天受的这顿惊吓,她非找回来不可。
“长乐遵旨。”陆初筝弯腰抱起那把烂琴,机械福身行礼,转过身的工夫,悄悄拉了下赵承安的袖子。
他来得很及时,他要是不来她估计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住去公主府,对她来说是好事。
扎图儿子不来,和亲之事便算是没影了。
只等异象出现,弟弟还俗后他们姐弟就能离开上京。
曙光在望。
去了公主府,自己还可趁着这个机会,去见原主的外祖父,还能去镇国寺见陆承风。
“父皇息怒。”陆承风给了陆初筝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假意安抚皇帝,“长乐与宝珠尚年幼,难免闹点矛盾。”
皇帝还在气头上,眼神都没给他一个,寒着脸拿起奏折翻开。
陆承安浑不在意,安然站着。
陆初筝抱着烂琴出去,努力藏好自己的情绪。
回到长乐宫,她从步辇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