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玲儿终究还是走了,这一道消息让秦夜似乎失去了全身所有能动的力气, 他连着几天从北方赶回来想见到赵玲儿,也终究是没有见到。
至于去了哪里,没人能知道,就连姜禾也不知道赵玲儿去了哪里,她是在咸阳见过赵玲儿最后一面的人。
冬季,赵玲儿的离去似乎是剥夺了秦夜的感觉,寒风凛冽,他坐在赵玲儿厢房的院子中没有动,只是拿着新酿出来的二锅头,一壶又一壶的喝着,直到醉倒在地上。
姜禾守了大半夜,在看到秦夜的样子后,她叫了在外面看守的高永把秦夜带回了房间。就这样,秦夜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的午时。 当姜禾端着饭菜走进秦夜的厢房时,如果不是看见秦夜还在起伏的肚子,她可能都要大喊大叫,秦夜被人杀了。
但实际上,秦夜此时的样子和被杀了的样子也差不多,区别只是一具死尸和一具行尸走肉而已。看着秦夜的样子,姜禾有些后悔,当时也为了自己的私心让赵玲儿走了,她是看着赵玲儿做了马车朝着南方而去,不知道去了哪里。
说还是不说,这成了姜禾的一个艰难的选择难题。
如果不说的话,那么她就会被秦夜骂成背信弃义的人,可说吧,要是以后赵玲儿知道,自己也少不得被说。她是真的纠结啊! 最后,姜禾狠了狠心还是决定告诉秦夜,她的确有自己的私心,但更不想看见秦夜是现在这个样子。
"秦公子,你醒啦!"姜禾看到秦夜醒了,立刻将手中的饭碗放到桌子上。
秦夜睁开眼睛,眼神空洞无光,就像一块石头一般,不说话。姜禾心中有种莫名的害怕,她知道,这样子的秦夜比之前任何一次发怒都要恐怖得多,她不敢去看秦夜。她低垂下头,不敢正视秦夜。
"你来了。"秦夜的声音依旧是空灵的,好像没有什么东西在他体内一样,没有任何情绪。 姜禾听到秦夜这句话,心中的害怕瞬间就消散掉了,她抬起头来,看着秦夜,眼中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柔情
"嗯,公子,您现在还有没有觉得头晕?"
"没有。" 秦夜摇了摇头,然后问道:"这里是哪里,我睡了多久。"
姜禾笑着说道:"这里是您的厢房,昨夜看见您躺在铃儿院子里,怕您着凉。“
"铃儿呢,她去了哪里。"秦夜继续问道。
"春香......我也不知她去了何处,只知马车朝着南方而去。"姜禾回答道。秦夜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继续沉默着。"姜禾咬了咬牙,看着一脸颓废的秦夜接着说道着说道:“她说,让我照顾好你......”
秦夜听了这句话依旧没什么反应,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又陷入了沉寂,姜禾也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个沉静的氛围,她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等待着。
就这样过了许久许久,直到秦夜的声音在姜禾耳边响起。"你下去吧,不用照顾我。"
"哦,好。"姜禾轻轻应了一声,就转身离开了。当她关门的那一刹那,她突然听到"啪嗒"一声,她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然后跑到外面哭泣起来,不知为什么她就是觉得伤心,就是忍不住,这样的感觉让她觉得难过,却又说不清楚是为什么。
姜禾离开后,秦夜从柜子里面拿出了酒,继续喝酒,喝到他已经完全喝不下酒的时候才停下来。
"铃儿,你怎么可以抛弃我,我不允许。"秦夜喃喃自语,又开始继续喝酒,他要借酒浇愁。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禾哭得累了,趴在门缝里偷偷看了几眼秦夜。秦夜此时已经喝了三四坛子酒,姜禾看着他的样子,心中也是一阵难受。这样喝酒伤身,这样喝酒,喝得太急会把自己喝坏的。
想到这里,姜禾也顾不得其他,摸干了眼泪又冲了进去,一把抢过秦夜手里的酒坛子,将里面仅剩的酒全部倒在了地上。秦夜的酒量是非常强悍的,他没有阻止姜禾,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喝酒,继续喝酒。
"秦夜,你喝酒有什么意义?喝酒能够解决问题吗?倘若你想找铃儿姐,喝酒能让你找到?"姜禾将秦夜从椅子上拉起来,然后抱着秦夜的脑袋使劲的摇晃着,希望秦夜能够清醒过来。
秦夜闭着眼睛,没有任何反应,他拉过另一坛酒,抬手就是继续喝。姜禾没办法,干脆一屁股坐在秦夜旁边,然后也跟着喝起酒来。
两人就这样在床榻上喝了大概两个时辰左右,姜禾实在撑不下去了,趴在秦夜怀中睡着了。她的呼吸均匀平稳,就像一只熟睡中的猫一样安详。秦夜看到姜禾已经睡着了,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眸中闪过一丝笑容,接着又恢复成那副呆滞的模样。
“春香……赵玲儿……”秦夜的眼神慢慢开始坚定起来,姜禾说的没错,倘若想找到春香,喝酒不能让他做到,必须南下!
曾经在后世他错过了一个女孩子,但现在的春香他不想错过!秦夜低头看了一眼还躺在怀里醉醺醺的姜禾,失笑着摇了摇头,内心也是感叹古人女子的戒备心。
醉成这样,若自己要是做点什么,她都不知道。不过秦夜当然也不是这样的人,在昨天听到春香离开后,的确是失魂落魄,但现在姜禾的这句话让他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