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是深夜,秦夜在赵高的带领下走进了殿内,嬴政坐在高高的殿上,在他的案桌上放着是厚厚一叠的纸张。
半年以来,秦夜亲自拉起来的造纸坊也已经开了起来,曾才俊也已经代替秦夜成为造纸坊和报社的工作,让纸张在咸阳城打出了名声,并且嬴政还亲自题字为秦夜这一次北征之战写了一篇文章,不日便从报社印刷,发往整个咸阳。
秦夜走进殿内,拱手弯腰做礼道:“陛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秦夜的幻觉,还是嬴政真的如此,这一刻的嬴政是秦夜从未见过的一种温柔,他抬起手朝着秦夜招了招。
“秦夜,来吾身边。” 秦夜一愣,想了想还是静静的走了过去,虽然上了殿但秦夜也不肯坐在嬴政的身边,依旧是站着内心很是别扭。
他从系统那里得知自己在秦朝的身份就是嬴政的第一个儿子,知是知道了,但心里总有一种不肯承认的想法,对于秦夜来说,要是成为嬴政的儿子,那必然会对上扶苏和胡亥这两个未来能在历史上留名的人物。
扶苏,在秦夜没来之前,是属于秦国的皇长子,也是嬴政对于以后秦二世的指定继承人,他更是在儒家中博有一个好名声。
胡亥,嬴政的第十八子,也是后来继位了皇帝位置的人,在历史上也是因为他宠信赵高,是直接到了秦国覆灭的缔造者。
这两个人,秦夜都不想去面对,就算他已经见过了两次扶苏,尽管第二次是不欢而散,但秦夜始终是没有把扶苏的不欢放在心上,作为儒家学派的弟子,扶苏就算是对待秦夜再怎么不喜欢,也是不可能下杀心的。
嬴政看着自己这流落多年的儿子始终不肯和自己坐在一起,不由的叹息一声,心中满是怀念之色。他怀念的是那个整天围绕在身边的夏玉房,他怀念的更是与夏玉房二人的亲密。
秦王政9年,他赶赴雍城举行加冕仪式,后宫事变,嫪毐一族被他满门抄斩,从此开启了他的亲政时代。他更是无比怀念当初的那个夏玉房,如果夏玉房还在,这皇后必是她的位置!
只是可惜啊,嬴政以为夏玉房已经死了,却是真的没有想到夏玉房竟然还活着,甚至还带着自己的儿子就在巨鹿生活着,若不是从巨鹿路过,无意间去了那一个小酒馆,或许直到他死也没人能发现他还有一个儿子在民间。
“秦夜,我是你父亲。”嬴政悠然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这一次他没有称朕。若要是他和秦夜说的话,现在被其他人听了去,估计都要被吓一跳。
但秦夜却是没有任何反应,他正巴不得嬴政这个时候让他回去,好专门研究一下这系统到底是带了一些什么样的功能。
嬴政看着秦夜,秦夜也没有说话,也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站在那里,眼睛盯着嬴政看着,心里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嬴政看着秦夜那冷冰冰的脸色,也是有些无奈,这小子还真是像极了他,就连表情也像极了,这一次秦夜的态度让他感到有点失望,这小子还真是没把自己当他的父亲。
"秦夜,你是不是觉得你母亲没有随吾一同到秦国,而怨恨我?"嬴政看着秦夜问道。
秦夜心中暗想:这倒不是,毕竟你嬴政的确是有几分才干的,而且原主的事情他也记得不算多,只不过有时候原主记忆会时不时蹦出来,大概的事情,秦夜能记得。
不过这样也好,省的秦夜还得费心的去猜测原主的性格,原主的性格可是相当暴躁。
"没错。"嬴政听到秦夜的回答,脸上露出一抹苦笑,他早已料到会有这样的结局:“你母亲的死,我是很遗憾,但这是命运使然。而今我与你相遇,为何不能认我?”
秦夜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怎么和嬴政去说,说他自己不是这个年代的人吗?是从两千多年以后穿越过来的,对于秦夜来说,就算嬴政是这具身体的父亲,现在真要认他为父,秦夜心里还不是很认同的,甚至来说隐隐约约还有些排斥感。
而且对于秦夜来说,现在和嬴政相认,无疑于是把自己推向了朝政之上,他还没有准备好面对这些事情。而且现在名义上嬴政是自己的父亲,做什么事情都可以暗地里做,让嬴政给自己挡枪难道不是更好吗?
“陛下,我只是生活在民间的一介黔首尔尔。”秦夜身子躬的越发低了,他没有看嬴政的双眼继续说道:“黔首焉能与天子称父子?”
“荒谬!”嬴政拍了一下桌案,他怒视着秦夜说道:“你与我本就是父子,何来黔首与天子?”
殿外赵高都能听见嬴政的怒吼,他其实很想知道一向对秦夜喜爱的皇帝陛下,秦夜怎么今天就惹他发火了?
赵高不清楚,但秦夜却是很清楚,因为嬴政忽然站了起来抬手摸了摸秦夜的头发,这让秦夜吓得要死,差点直接跪下来,他还以为嬴政要对他做什么,赶紧退后了两步。
然后就留嬴政一个人尴尬的虚空抬手的站在那里。
这一退后,秦夜瞬间脸就白了,这是不给皇帝面子啊,然后赶紧凑上去把头放在嬴政的手下,一脸的小心翼翼。
他是现在抗拒和嬴政相认,又不是准备找死。谁都知道一句话,皇帝一怒,血溅五步!
他秦夜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