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溧在家养病的这一个星期,容琛就没离开过他半步,即使有公事要忙,也是在家里上班,可能是因为他本人没在公司坐镇的原因,他的手机来电铃声就没停过。
家里的摄像头全部检查了一遍,死角的位置也添了新的设备。
门卫和保安,甚至是跟着他的保镖都扩大了队伍。
整座别墅可以说是戒备森严。
许荣轩和方明浩来探望他的时候就差没被保镖搜身了。
夏溧此时在院子里晒太阳,正值初夏的季节,清风拂面,阳光温和。
这是他难得的放风时间。
容琛在二楼的书房工作,从这个角度能看到整个院子,所以他才放心让夏溧一个人待着,但也是时不时盯着夏溧的方向看。
许荣轩笑骂:“你家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啊,还好我坦坦荡荡走进来,要是我像方少那样畏畏缩缩的,就会被你们家保镖当成可疑分子了。”
方明浩揉了揉被拽得发疼的手肘,哀嚎:“夏少是不是得给我赔偿点损失费?我莫名其妙被你们家保镖当成可疑分子揉搓了一顿。”
夏溧笑道:“最近我家那位精神是有些紧绷,随他吧。”
从容琛对他寸步不离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他被绑架这件事吓得不轻。
许荣轩:“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方明浩:“不说别的,我只希望你能安排一下,让新来的保镖记住我的脸,下次别折腾我了。”
夏溧站起身来动了动筋骨,瞥了他一眼笑道:“你是该好好锻炼一下了,不就一个礼拜没见,你怎么又长膘了。”
方明浩试图狡辩:“……我这是为冬季准备的脂肪,你不懂。”
许荣轩笑得直不起腰:“现在才几月啊,你找理由能不能找个好点的。”
夏溧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想胖倒是胖不了。
容琛每天都为了让他多吃一口饭而发愁,特别是养病的这段时间,饮食清淡,他又清减了不少。
按照容琛来说的就是:他现在薄得跟纸一样。
夏溧把花圃里的水管捡了起来,想要放水浇浇花,差点被水花蹦了自己一脸。
容琛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身边,为他挽起了袖子,握着他的手,放水浇着花圃里的花。
两人的背影看起来十分地恩爱。
许荣轩和方明浩对视了一眼,叹气,他们两个是不是也得该为自己的人生考虑下了,夏溧笑道:“两位伯父伯母应该会很高兴?”
许荣轩摊手:“算了,我还是比较适合当钻石王老五,不适合踏进婚姻的坟墓。”
方明浩轻咳一声:“我有在相亲,只不过没瞧见合适的。”
“什么?!”
许荣轩惊呼出声,他看着方明浩瞪了他一眼,恨恨地来了句:“你居然背叛了我们的革命友谊?”
方明浩尴尬地笑了笑:“我们家那老头子诓我去的
,说是有个巨巨巨大的项目让我亲自去谈,我以为是什么项目,结果是相亲项目……”
夏溧笑了下,当年他们三个都没准备结婚,没想到他那时才22岁就与容琛领了证。
想起这个,夏溧不由地想起来,“我记得明天好像是你的生日。”
容琛低头看了他一眼,说:“嗯,不是什么重要的日子,不用在乎。”
夏溧有些遗憾地开口:“我原本打算让陈叔在家里办一场宴会的,只可惜……”
家里发生这么多事,这件事就被搁置了。
宴会人多,容琛很害怕再出什么事,就干脆不搞了。
容琛:“没关系,生日年年都有,下次再办也一样。”
夏溧只好闷闷地应了声。
许荣轩和方明浩原本打算留在家里吃饭的,看一眼营养师安排的菜单,两人脚底抹油跑了。
许荣轩在群里发了句:这种清苦的日子不是我这种钻石王老五该过的。
方明浩:附议,人生就应该吃香喝辣的。
夏溧看了一眼,深有同感。
但是他现在反抗不了恶势力。
夏荀也出院了,搬回了家里住。
经过这次的事情之后,夏溧和夏荀之间的关系缓和了不少。
他们好像都放下了不少事情。
夏震雄和张雅芳都死了,这么多年的恩恩怨怨也该了结了。
总归来说,夏溧还是会念着夏荀为他挡枪、护着他的情分。
很多事情要追究起来,是没有结果的。
夏荀也放下了心中的执念。
他每天都能和哥哥说上几句话,觉得很幸福。
没有针锋相对,没有利益牵扯,他只是作为弟弟的存在。
他们默契地没有提起林深,没有提起张雅芳,也没有提起他那些未宣之于口的暗恋,那一场绑架案就这样埋在他们心里面,不再提起。
哥哥接受了他作为同父异母弟弟般的存在。
他也可以放下那些强压在他身上的担子,做个游手好闲的富二代。
唯一不满的人是容琛。
夏荀已经习惯了哥哥和容琛在他面前,旁若无人地秀恩爱。
就像现在,夏溧心不在焉地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