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不打扰,我又不是胡闹的小孩子,是成熟男人。屋里热,又没有电风扇,沈欲埋头苦学,我在他后面站着当苦力,用他的书本当扇子,不舍得看他流汗。
扇着扇着,沈哥两只耳朵又红起来,我真高兴。他一定很喜欢我。
下午,沈欲说要出门买东西,我自告奋勇要求陪同。他检查我腿上的伤口,确认无误后才允许我随行。于是我又可以穿蓝卫衣了,屁颠颠当起跟屁虫。
到了楼洞出口处,沈欲用钥匙拧开一辆自行车的锁,我才知道他还有一辆自行车。
“怎么了?”他看不懂我为什么兴奋,“你不会又饿了吧?”
我摇头,虽然这几天饭量大得吓人但现在不饿。“沈哥,你会骑这个对么?”
“当然会,中国可是自行车大国,你不会啊?”沈欲问。我又摇头,刚才亲了睡美人的自豪感荡然无存,王子有剑有马砍恶龙,我在自行车大国寸步难行。
“上来吧,我带你。”沈欲把车撑踢开,冲我拍拍后座。我不想表现出自己太激动,但下一秒便很幼稚地坐好了。还没有人用自行车带过我呢,阿洛会骑但他从不让我坐他的后座。
而我也知道这东西很难驾驭,需要平衡能力。阿洛学骑车摔破了下巴,我觉得轮到自己学的时候可能会摔破整张脸。
沈欲上车那秒我感觉车身明显一沉,马上,自行车轻快地动了起来。最开始那几下沈欲确实没找好平衡,我吓得两只脚沾地,直到完全平稳后才收了起来。
原来这就是骑车的感觉,像吹风。沈欲的白衬衫在面前鼓着,也是风吹了进去。
出了小区眼前的路笔直,我没有再去绞尽脑汁地记路牌,而是专注享受坐车的快乐。我多想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啊,哪怕是迷宫也好,把自己和沈欲永远困在这里,一辈子绕不出去,这样我们就不分开。
旁边是生机盎然的树木和自行车大军,我混在其中,开始爱上这座城市。
“沈哥,你骑得真好。”我光明正大地搂他的腰,谁也没法让我松开。屁股被车后座硌疼可我永远不会变换坐姿,就这样,我才不换。
“也不是特别好,小时候骑车还摔过呢,可是学会就好了。”沈欲说,因为面朝前方,声音比较小,“你为什么不会骑啊?”
我茫然了,为什么不会呢?因为老维没教过我。这时自行车转了一个弯,我的脸被光打亮,眼前除了白色的衬衫,还有从没见过的葡萄色的晚霞。
在边陲很少见到颜色浓郁的夕阳,这里的云彩带点粉色,显得光有紫色在里面。
“其实骑自行车很简单的,小孩都会。”沈欲微微偏头,我看傻了,他的侧脸被光勾了一个边。原来自己根本不是王子,自己是恶龙,看到真正的王子驾到只能俯首称臣。
“等你的伤养好,我可以教你骑,真的很简单,只要你学会了这辈子都不会忘。”沈欲自言自语着,好像认定我一定学得会。这一次他没有再劝我回家,而是把时间线拉长,把我们相处的时间拉到了未来。
可我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学会,老维说我平衡能力不好。正当我两难的时候自行车之旅结束了,沈欲长腿支在地上,车停在了路边。
我乖乖下了车,看到他脸上有汗。
“怎么了?”沈欲擦了一下汗水。我咽了咽唾液,站在马路牙上和他表白:“沈哥,我喜欢你,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沈欲眨眨眼,低下头,汗水更多了。
“我学骑车,学中文,用词典,用筷子……我还可以看家。”我抓住他的左手,必须抓住,恶龙是不会放走他的,“我马上就长大,能长很大,好不好?”
“你还小,别闹。”沈欲拍了一下我的手背,“别闹。”
没有闹。我满肚子都是表白的话,可脑袋里没有翻译机,说来说去就这几句中文。最后我急了,掏出兜里的圆珠笔在沈欲左手无名指画了一个圈,又给自己画了一个。
沈欲被我的傻举动弄懵,我解释:“我会长大,回家读大学,赚钱结婚,戒指你一个我一个。”
沈欲整个人都僵了,眼神飘忽地看着指头上的圆珠笔印。他的视线落在手上、腿上、最后到了地面上,用足足几分钟的时间飘荡,最后才落回我的脸上。
我朝他笑了,其实特别想哭。眼泪说来就来根本止不住,我成了一条没出息的哭哭龙,连表白的时候都哭鼻子。
沈欲把手放在我脸上。
我抽搭着鼻子看他,嘟哝着喜欢他,可能是把他给嘟哝烦了,最后在我脸上轻轻捏了一把。
“等你长大,学会骑自行车就答应你。”沈欲替我擦着泪花,我愣了一秒,想要酷一点接受这个承诺,但现实是抱着他直接哭开了。
从没想过要哭着谈恋爱,我确实不够成熟,我太他妈幼稚了。但幼稚又有什么问题呢?沈欲喜欢我比什么都强。
葡萄色的光打在我身上,我窝在沈欲怀里抹眼泪,挽回不了形象。沈欲一直笑话我,说我幼稚,他说一句我就回一句喜欢沈哥,怼到最后他不敢再说。
“喜欢沈哥。”我重复地说着,命运在这一天改写。从没人要到有人要,从黑龙江到北京,从脏到干净,从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