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 我缩着腿蜷在沈欲怀里, 双手牢牢地抱他的腰。他比我高出半头多呢,可睡觉的脸像小孩子那么不设防。
捡回一个陌生男孩养着,这种行为我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从我这方面来说肯定是要谢谢沈哥的善良, 可从旁观角度来看, 沈欲好像也不是很聪明……
毕竟这是一个危险系数好大的事,他对我没有丝毫了解,放任我住进来,还和他同床共枕,还抱我, 还拍拍我后背。万一, 我真是坏人呢?他该怎么办?
有流浪经验的我见过各种坏面孔,如果是他们遇上了善良的沈哥,会发生什么事呢?这想法一冒出来我不禁冒冷汗, 会发生的事太多了,沈欲应付不来。
但我能肯定的是, 不管发生什么, 我都想挡在他前面, 即便打不过也要替他应付一阵。
被人抱着睡觉简直让我上瘾,我迷恋他带有体温的皮肤还有帮我撑起被子的肩头。我只要安心躺着就行, 他肩宽一点, 承重墙一样, 任何人躺在他身边都会有安全感。
安全又漂亮的沈哥, 我忍不住了, 指头在他背部的皮肤上滑来滑去,我的天,他皮肤真的好,出了汗带点湿。就在我还想摸摸别的地方的时候他醒了,乌黑的眼睛看着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我。
“你……”他还在缓神,我猜他一定没想起来昨天允许我上床睡觉,“你干嘛啊?”
我干嘛啊?我什么都没干啊,只是抱着他不想起床而已。
沈欲见我不回答以为我还在犯困,他睡迷糊的样子格外可爱,像一只困得不行的大猫。如果要举例,我眼里的沈哥就是一只雪白的大布偶。
在圣彼得堡我见过有钱人家养那种猫,它天生贵气,比普通体型的猫大一点,正如沈欲高于我的个头。可那是我见过毛发最软、胸围最大、最容易抱住的大猫,只要稍稍一堆它就倒下,眼睛水汪汪不反抗。
“还困不困?”现在这只大布偶问我。我点头,哼着鼻音说困,假装自己刚才没有偷看他的前胸,没有偷摸他的后背。
掀他背心时,我看到了一颗痣,在那个地方。
“困就……再睡一会儿。”沈欲把被子拉一拉,我看出来了,真正犯困的是他。于是我配合他的表演假装打哈欠,果真他半分钟就重新睡着了,毫无防备将我搂在臂弯里。
他胸口好有弹性,呼出来的热气都是软的。我真没法再睡,从流浪狗变成了一只金丝雀。沈欲用温暖的怀抱打造笼子,我在里面享受衣食住行。
小时候我看过一个童话故事,很俗气,叫睡美人。我和阿洛说我不信王子会去亲吻公主,因为男人有剑有马还打败恶龙,可公主已经睡了那么久,谁知道亲了之后醒不醒呢。
阿洛揍我一拳,说我不懂美人心。我踹他一脚,骂他不懂英雄梦。
原来不是不懂,是公主不够美所以我就没有心。现在我不想当英雄,沈欲在我面前几厘米沉睡,我已经想亲他了。
可是亲完之后呢?我把之后的事当作大事来筹谋,或许应该回家,回那个不要我的家。不管你们承不承认我都是乔连勋的儿子,乔连勋留在俄罗斯的私生子,拥有他一样俄文名的半个孤儿。
我有验血报告,亲子鉴定书,99.99%是父子关系。没有人能赖得掉。
所以你要补偿我,乔连勋,你得补偿我,送我去上大学,让我成为一个有用的人。上完大学我就可以找稳定工作,我可以赚钱、养家,如果我很努力的话,还想再养一个孩子。
但我和不负责任的父亲永远不一样,没有婚外遇,更不会弄出一个孩子。我可以把每月赚的卢布都交给沈欲,只留一点点钱吃饱就够。我会很忠诚,毕竟除了沈欲没有人会捡一个身份不明的流浪孩子回家,我必须学会怎样照顾他。
各种各样的想法在脑海中飞过,飞得我都累了。我得承认自己不善于做计划,简简单单一个几年规划都弄不出来,因为以前都是活一天开心一天。可现在不行,我得计划,否则配不上能背美国总统就职演讲的沈欲。
沈欲还在睡,梦里可能有高兴事,嘴角翘起来像是在笑。我搂着他的脖子在他鼻子上碰了一下,专注地数他的眼睫毛。
和他睡了一觉,我就觉得自己长大了,开始想以后。为了让自己更快成长,我还需要和他睡很多觉。
睡美人比我能睡,我在他身边清醒地躺了几个小时,他睡到中午才醒。这下沈欲终于不好意思了,放开了怀抱,把我轻轻推了出去。
“沈哥,你抱了我好久。”我表示自己一动没动,他不理我了,转过身继续睡只留给我一面漂亮的后背。
我想趴上去,但不敢。我也知道沈欲不可能再睡着了,因为他耳朵好红。最后我还是靠近过去,没有抱,而是轻轻地贴住那面后背,从后面蹭他的脖子。
他耳朵又红了。
不知道为什么,沈欲一直没有急着起床,但他也不和我说话。我在他身后又蹭又闻他也不拒绝,耳朵红了又红,直到红色褪下。
最后我们饿得肚子叫唤才起,家里还有一些剩菜,沈欲简单热过我狼吞虎咽。然后他说他要写作业了,叫我不要打扰他。
我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