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他如今声名狼藉,寇兄也能出口气了。”
寇正元跟贾修文抱怨过几次许万宏的不厚道,因此贾修文知道两人的恩怨。
寇正元放下了书:“只是不知此事是怎么爆出来的?”
贾修文兴奋地说:“寇兄,你绝对想不到。这事啊,是齐府主动爆出来的,还在全城好几个地方贴上了告示,将事情的缘由说得一清二楚。那许万宏听说了齐贾要建免费的学堂,不答应,到齐府上闹,要钱,齐家不允,双方闹了矛盾,齐府干脆将这些年许万宏上齐家要了多少钱,都一一例了出来。一笔一笔清楚得很,那许万宏贪心不足,如今成了全城百姓唾弃的对象。”
贾修文说得起劲儿,没察觉到旁边的寇正元握紧了书,浑身紧绷。
许殊对她亲兄长都如此狠心,那更别提自己这个不讨喜的赘婿了。若是许殊也将他这三年花了齐府多少钱,一一张贴出来,弄得全城皆知,那他根本没法在玉州城呆下去。
“原来如此。”寇正元力持镇定,轻轻抿了抿唇,说道,“贾弟,为兄有一事相求,还请贾兄给指条路。”
贾修文豪爽地拍了拍胸口:“什么事,你我兄弟,这么客气作甚。寇兄有事尽管说便是。”
低咳了一声,寇正元道:“贾弟,为兄已在你这里叨扰许久了。如今玉州也不许我参加科考,因此,为了前程,为兄恐怕得另做打算,去其他地方想想办法了。”
贾修文点头:“应该的,寇兄学识渊博,文采斐然,在学院众学子中也是拔尖的,若非出了意外,寇兄早就高中了。不管寇兄做什么打算,小弟都支持你!”
寇正元这么说,本是指望他能够主动提帮忙的事,贾家富贵,在官府也有些关系,有他帮忙,一切都会很顺利,接下来几个月自己也能认真念书,参加明年的乡试。
可贾修文不知是不是没听懂,半句都没提钱的事。
寇正元要面子,也不好主动问贾修文要钱,只能憋着气,强挤出一个笑容:“谢谢贾兄!”
贾修文摆手:“你我兄弟,如此客气做甚?寇兄近日一直埋头苦读,辛苦了,不若今晚咱们出去玩玩?”
寇正元下意识地扭头往屋内看了一眼。
贾修文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挤眉弄眼:“寇兄莫慌,咱们只是去喝酒,再去赌坊里转转,随便玩玩,嫂子肯定不会生气的啦。整日闷在家里,寇兄就不累吗?”
寇正元这阵子如此不顺,心里早憋了一股火,若非囊中羞涩又怕被人看到笑话他,他早出去了,如今听寇正元这么一说,顿时有些心动,犹豫了一下说:“好吧。”
“就这么说定了。我还有些事,晚点差人来请你。”贾修文边说边站了起来。
寇正元将他送出了院子,回来就看到齐晶晶愁眉苦脸地站在门口,他挑了挑眉:“听到我跟贾修文说的话了?你娘可真狠啊,不但对你这个女儿狠心,对你舅舅也这么狠,说翻脸就翻脸。”
齐晶晶看了他一眼:“你以前不是说我舅舅老趴在齐府上面吸血吗?今日怎么向着他说话?”
寇正元一噎:“我这不是兔死狐悲吗?以前你娘对你舅舅多好啊,可以说是有求必应,比对你这个亲生女儿还好,可如今还不是说撕破脸就撕破脸。她对你舅舅,对你都如此,未免有些太心狠了。我也就是在你面前抱怨几句,你这些日子攒了多少钱?”
“你问这个干什么?咱们要搬出去了吗?”齐晶晶仰头,期待地望着他。
这贾府虽好,但到底不是自己家,非亲非故的,一直寄人篱下,总不是个办法。
寇正元不想搬,他无奈地说:“你有多少钱,咱们能搬去哪儿啊?”
齐晶晶拿出这段时间没日没夜绣花挣的钱:“我这里有六百多文钱,虽是不多,但咱们也可以找个偏僻点的小房子,租房先安顿下来,然后再想其他法子。相公,这贾府终归是别人的家,咱们一直住着终归不是个法子。”
寇正元一手握住齐晶晶的肩,一手将她手心里的铜钱捡了起来,慢悠悠地转到自己的手里:“我知道,可你从没吃过苦,租个小房子,没人伺候,你能习惯吗?我也是怕你跟着我吃苦。”
齐晶晶摇头:“相公,我不怕吃苦。咱们不要呆在贾家了,你没瞧见,那些仆人背后在怎么议论咱们。”
说到这里,她脸都红了。她自小就不喜那些打秋风的亲戚,如今自己竟成了当初自己最不喜的人。
齐晶晶面皮薄,本就不想呆在贾府,如今再听下人背后悄悄议论他们赖着不走,她心里更不舒服了,一直在琢磨着搬走的事。
“可,贾弟对我一片赤诚,诚心诚意邀请咱们在他府上住下,咱们就这么走了,岂不是辜负了他?”寇正元揽着齐晶晶的肩膀说。
齐晶晶对贾修文还是没多少好感,她说:“咱们日后再报答他今日的收留之情就是。”
见她铁了心想走,寇正元叹了口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