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气气的,颇文静。不过脸上还带着小女儿家的稚气,看起来年龄似乎不大,为了证实这一点,许殊干脆直接问了:“廖夫人,廖姑娘今年贵庚?”
薛夫人笑道:“十四了,来年就及笄了。”
好家伙,难怪太子要想这种损招呢,敢情廖姑娘还没成年,廖家疼爱女儿,肯定不可能答应这么早就将女儿嫁出去。
“光顾着说话了,孩子还跪着呢。廖姑娘快请起,坐下说话吧。”许殊伸手扶起了廖姑娘。
廖夫人笑了笑,委婉地拒绝了:“谢谢薛夫人的好意,不过小四受了惊吓,时辰也不早了,我们准备回去了,所以先来给薛夫人道声谢,改天再递帖子,登门拜访。”
时间这么晚,又是宫里,确实不宜多谈,许殊点头:“还是廖夫人考虑周全。四姑娘今晚受了惊,早些回府休息也好。”
“是这个理,薛夫人,那咱们就先回去了。”廖夫人拉着女儿跟许殊道了别。
她们一走,许殊也索性跟锦心表达了去意。
锦心去请示了陆皇后。没多久便捧着一个长长的匣子回来了,然后亲自将许殊送上了马车,临别时,她将手里的匣子递给了许殊:“听说夫人比较喜欢美玉,娘娘特意挑了一款玉如意给夫人压压惊。”
许殊揭开盖子,一柄精致的玉如意躺在匣子中,玉身泛着温润的光芒,这么大块的美玉可不易得。皇后动辄就送她这么贵的好东西,是打算拿钱砸她吗?
许殊微微一笑,盖上盖子道:“替我谢谢皇后娘娘,锦心姑娘请留步。”
因为出了这场风波的缘故,今晚的中秋宴也提前结束了。回去的路上,许殊看到了不少其他官员和家属的马车。
一场好宴就这样戛然而止,估计今晚又有人睡不着觉了。
她所料不错,又一次谋算落空的太子回了东宫就摔东西,瓷杯、瓷瓶碎了一地,他犹不解气,恨恨骂道:“这薛家真是邪门了,总坏孤好事。”
他每看上一个姑娘,就被薛家截胡。
东方先生拿着调查结果进来:“坏殿下好事的可不是薛夫人,而是中宫那位。这是今晚薛夫人的行踪,她喝酒喝多了,要去净房,福寿宫有四处净房,挨着荷花池的那一处是距正殿最远的,宫女偏生在那个巧合的时间点,将薛夫人引了过去。除了宫里那位,谁还有个这个能量。”
“又是那个狐狸精!”太子气得磨牙,恨恨地说,“当初就不该将这个蛇蝎妇人扶上去。”
东方先生不作声。当初太子失宠,虽有嫡长子之名,却无母亲护佑,不得圣宠,迟迟未被立为储君,处境并不好,大家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谈不上谁欠谁。
太子恼恨可以,但为此失智就不值得了。东方先生诚心实意地劝道:“殿下,你是名正言顺的储君,圣上亲封的太子,即便齐王和皇后小动作再多,只要不失了圣心,圣上无废储之意,他们便越不过去。因此,依属下之见,殿下这段时日不若什么都不做,明日便返回皇陵。齐王与皇后也不是铁板一块,不过是现在有了共同的目标,暂时合作罢了,咱们一退出,他们自会斗起来。”
太子眉头拧了起来,不大乐意。皇陵清冷森严,有的都是刻板的守墓人,伺候的下人也极少。从小锦衣玉食的太子如何甘愿在那里受苦,还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势力被齐王侵吞?
所以他这次回来就没想过再回去。圣上痴迷炼丹,不管国事,只要不耽误他炼丹,他都很好说话,太子便是借机赖在京城,他也不会管的。正是摸准了圣上的性格,太子才起了小心思。可现在东方先生却让他明天回去,还在那死人堆再呆满一个月。
东方先生一瞧就明白了太子的想法,语重心长地说:“殿下,守皇陵实乃孝顺,此事不能推脱,日后说起了,皇上也记得你的孝心。殿下为储君,天下之表率,你的一言一行都会被放大,被人暗暗记住。现在圣上是不会计较,可万一那日殿下若失了帝心,这些都会成为敌人攻诋您的把柄。”
太子虽还有不甘心,但到底把东方先生的话听了进去:“孤听先生的便是,明日就返回皇陵。朝中之事就有劳先生盯着了,若有变故,先生一定要及时通知孤。”
“殿下放心,每日京中发生的大小事,属下会整理好,让人给殿下送过去。”东方先生拱手道。
***
次日许殊听说太子一大早就乖乖乘有太子府徽记的马车出了城门,去了皇陵,有些意外:“他倒是学聪明了。”
还以为他会不死心,又想出什么法子折腾呢,谁料今天这么老实。
不过太子一系最近被齐王和陆家这边的势力搞得焦头烂额,短期内,太子应该无暇找薛家的麻烦,许殊乐得轻松,关起门来准备过几天悠闲的日子。
时间一晃就道了八月底,院子里的桂花掉了一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桂花的清香味。素云带着丫鬟将前几日收集起来的桂花做成好吃的桂花酥。
许殊吃着香脆的桂花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