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非洲!
出发前, 虞敛月内心就对这样旅程彻底不抱任何希望,她懂事且乖巧的女儿,飞镖再次穿过空气逆流, 然后击中了东非大裂谷。
那一瞬间,她的内心是绝望的。
沈恪之则是有条不紊地收拾起了行李, 他甚至记性特别好地把虞敛月的日常保养品和妆前保养品和固定妆容的小瓶喷雾全都准备好。
虞敛月没有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土里。
她睁大双眼, 双手合于胸前, 感慨万千般抬头,瞪了沈恪之一眼,“你竟然可以接受非洲,天气这么热, 难道你不觉得晒掉一层皮的我们根本不可能寻找到什么暑假旅行的快乐吗?”
“我不觉得。”
沈恪之幽深的黑眸渐渐绽放出明晃晃的笑意, 玩味一闪而过。
“我觉得无论去哪里,我们一家三口一起,这都会是一次令人难忘的旅程。”
翘起的二郎腿换了个姿势,洁白如玉的双腿紧合在一起, 懒洋洋斜靠在沙发,纤长的手指轻触太阳穴,虞敛月撑起眉骨,语调开始变得愈发柔软,“如果我要拒绝呢,老公?”
“老公”这一声喊得酥麻。
沈恪之轻笑了声, 随即又说, “去非洲要打各种疫苗呢, 说不定沈攸寒怕打针根本不会过去。”
“那明天就拜托老公带寒寒去医院了。”虞敛月站起身来, 勾住他脖子, 温热丝滑的指腹再次无意划过他背脊线条上纹着她的名字。
虞敛月又笑, 笑容介于气氛暧昧与挑逗间,沈恪之经不起引.诱,只觉得又痒又磨人,自愿当起了这个恶人。
谁也没料到,就算天气炎热,尽管蚊虫叮咬,哪怕要伸出手臂接受N多的疫苗,沈攸寒对肯尼亚以及有关角马过河的一切都格外感兴趣。
沈恪之忽然觉得,虞敛月昨晚白勾搭他了。
第二天,沈恪之站在辉瑞医院里,又觉得格外有意思地告诉虞敛月这个结果。
虞敛月听完就挂。
气得差点把高跟鞋蹬坏了。
这对父女还真不知道在谋划些什么,自己好心代理沈恪之继续做一些烦琐业务,把相对轻松的任务交给他——
结果,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可一接到“妈妈,我好期待和你们一起去马赛马拉国家公园”的软糯声,虞敛月几乎也瞬间接受了这个建议。
—
非洲,肯尼亚。
这里海拔较高,夏天常年也就15-25℃,并没有想象中的燥热,八月即将迎来“天国之渡”,数以百万的动物即将迁徙,越过马拉河,到水土丰沃的另一侧,沐浴在金色霞光下,在这广袤大地上的一切壮阔而令人震撼。
沈恪之正在专心致志地教沈攸寒如何使用望远镜。
而虞敛月坐在吉普车里,没有站起来,继续刷着第二季度,对第一批到达的抢着吃草的斑马同学并不感冒。
“它们的条纹真的好漂亮,皮毛在发亮!妈妈,你快点站起来看看,赚钱的事交给爸爸吧。”
刚教会女儿转望远镜的沈恪之脸色有些暗沉,尤其是在在红火的夕阳下,这张脸更添黯然。
“沈恪之,寒寒明显更喜欢我这个妈妈哦,”虞敛月从沈攸寒手中接过望远镜,“快,把季度申报填完,我早就不想管你们公司的破事了。”
斑马狂奔,跑出磅礴的气势来。
可一不小心看到了一只来回打转的斑马,她像是在找她的宝宝,而路过的张开大嘴巴的鳄鱼正在吞咬什么,虞敛月忍不住一把将望远镜扔给沈恪之,又把沈攸寒埋在自己怀里,抱得更紧些。
“你都多大的人了,连一些自然世界的淘汰法则都不能接受吗?”
“要你管。”
可沈恪之忍不住为自己共情的妻子担忧,他再度站起来,目光遥望远方,“你看,她找到她落后的小斑马了,鳄鱼只是在磨牙,什么也没吃到。”
“真的吗?”
“没骗你。”
沈攸寒知道离马拉河不远的地方不能发出过响的声音,但她的兴奋溢于言表,口中轻轻地念念有词,“小斑马找到妈妈了!”
她也找回了她的妈妈。
小孩亮晶晶的眼对上虞敛月,虞敛月也没想到自己比鳄鱼更残忍,当天晚上回到度假酒店就让对方写250字的日记。
小孩支支吾吾了老半天,“妈妈,不是我不想写,虽然我看到了,但我不知道怎么写,反正一共两句话,斑马很漂亮,大斑马在河边找回了小斑马……”
言语枯燥得过分。
“不行!你必须认真写,不然我们带你过来干什么,不就是为了你的暑假作业,为了你五天旅行日记有素材吗?”虽然这么做有点功利,但初入小学的沈攸寒太不上进,让虞敛月火冒三丈。
沈攸寒用求助的无辜小眼神望向她爸爸。
然而沈恪之无论何时,不论何地,永远毫不留情地站在了敛月妈妈那一边。此时,他甚至还添油加醋地多说了一句,“我觉得当代小孩就是懒。”
“寒寒,你想想今天的气候,斑马的长相,她跑向自己宝宝那会憔悴而担忧的神情……”
“我不听。”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