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你身体要紧,还是先让右护法过目。至于南任的事,若是少主信得过,就把这些事交给属下来办吧。”
右护法简单听过来龙去脉,见状,也道:“少主,教众的赏罚判决本就由左护法负责,这次让左护法一齐处理了,之后也就不会再有差错。”
被两人一劝,凌尧才犹犹豫豫地答应了下来。他还特意叮嘱了左护法,让厉炎一定要彻查,千万不能漏掉什么,免得以后被其他人挑出南任的错处。
尽管少主所说的目的与两人真实想法颇有偏差,但对于这个结果,他们已经很满意了。
右护法上前帮凌尧查看,他只看了一眼人那红通通如雪兔一般的眸子,就皱了皱眉,问:“少主,之前属下提前备好的水香,您为何没用?”
右护法虽然人看起来很温和,却因为一双过于毒辣的眼睛,总会让人产生一种被看穿一切的错觉。再加上医毒不分家,尽管他医术超绝,教中敢来找他看病的人却并不多。
凌尧也没胆子在他面前撒谎:“水香在阿南那儿,他请假休息,我就忘记用了。”
右护法摇了摇头:“少主,鼻渊发作时的感受您也清楚,这种事着实不该发生。”
凌尧老老实实承认错误:“我错了,先生,下次一定改。”
右护法问:“少主知道自己错在何处吗?”
凌尧想了想:“……不爱惜身体?”
“这是其一,”右护法道,“其二,是您对下人管辖太过宽松。”
右护法看人更准,他对南任从来没有一点好感,称呼时也是直接用了“下人”一词。
“这样一来会对您自己无益,二来,若是惊动了教主和教中其他人,这种下人应当被拖去刑堂当众处置,死后连头颅都要被悬于刑堂前示众。”
凌尧被他的描述吓得一个哆嗦,差点又红了眼眶。
右护法顺势道:“所以,您日后定不可再对他如此宽容,否则,就当真是害了他,后果不堪设想。”
“我,我知道了,”凌尧连忙应下来,“还是让炎哥早点处理他吧,千万别进刑堂……”
有了凌尧的口令,两人也就彻底安心了下来。这次,他们终于能放心大胆地对南任动手了。
最好是能经此一事,彻底揭穿南任的真面目。
给人仔细查探完,又拿了新的水香和药之后,左右护法才派人将少主护送回云巅宫,让他好好休息。
护送的人尽职尽责,一直等到回到卧房,时惊弦才终于有了独处的机会。
他忍不住伸手轻轻按了按眼睛,把手拿开时,掌心里还有星点水光。
时惊弦不由叹了口气。
他其实没有哭的打算,只想着进去装装可怜,后来说的那些风寒侍女和尽情处罚,才是时惊弦想向左护法透露的消息。
奈何计划赶不上变化,或许是得了鼻炎的缘故,这具躯体本身就有些难以自持,一见到惨死在刑场上的厉炎,泪珠就自己从眼睛里啪嗒啪嗒掉了下来,时惊弦也没办法。
见到右护法时也是,这身体眼眶瞬间就红了,说话时都忍不住想要掉眼泪。因为时机凑巧,看起来倒像是为南任担心一样。
时惊弦在任务剧情里看过右护法的结局。正道攻来时,右护法曾经试图救走被挟持的凌尧,未果,并被重伤。之后,他又在守山之战中带领教众,坚持到了溃败的最后一刻。
右护法本身有些小小的洁癖,一身青衫总是一尘不染,他死的时候,身上已经被彻底染成一片血红,血色渗进清雅的暗纹里,再也洗不干净了。
用小童送来的毛巾敷住眼睛,对着刚刚填满5%的进度条,时惊弦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满打满算,这个孩子也才只有十六岁。
算了,想掉眼泪就掉吧。等进度框填满之后,希望他再不要遇见会掉泪的事。
好不容易把眼睛的酸涩感压下去,时惊弦才放下毛巾,挥退了小童。
屋内只剩下一个人。时惊弦从怀中掏出一片薄如蝉翼的玉叶,含在唇间,无声地吹了一曲。
一曲奏毕,屋内仍旧没有任何声响,然而眨眼之间,却有人如同凭空出现一般,突然跪在了时惊弦面前。
这些人是凌尧的暗卫,武力高深,身法诡谲,向来藏匿在暗处,只听从他一人的吩咐。他们都是教主专门送给凌尧的人,如今连教主的命令都不再听从,只侍一主,绝不会忤逆或者外泄消息。
所以时惊弦调遣这些暗卫去做事,也就不用担心会被探究缘由。
几句话吩咐下去,暗卫果然一言不发,只朝时惊弦一礼,转瞬身形又消失在了原地。
惊弦这才慢悠悠地去喝了药,药中有催眠效用,他本想先去适应一下凌尧的内力武功,结果还没翻完一本心法,就倚在软榻上睡着了。
等他醒来,天色已近黄昏,时惊弦刚漱过口,就收到了一个匆匆报来的消息。
——南任确实没进刑堂,但他被拉到斗武场,当着数百教众的面,足足抽了八十教棍。
听说还有二十教棍还打完,因为没地方下手,要等过两天养过之后再继续打。
时惊弦一面将右护法新配的甜味药丸当糖吃,一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