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着,也不敢出来行走。”
“不知道苏大人是怎么教孩子的,那么小的孩子,正是性子张扬的时候,奴才却听尚书房的先生们说,苏大人家的这两子都是闷葫芦 性子,看着就就如同那煮水的茶壶一样,原先那些先生们都觉得苏大人家这两子胸无点墨不成器,可仔细去看,却发现苏大人家这两子处处藏拙。”
“先生问听懂了没?从来不说听懂。”
“先生问学会了没?从来不说学会。”
“可先生若是要去考校的时候,这两子到底是年轻了些,被先生使上激将法考校一两次,那真才实学就都露出来,奇思妙想多极,虽说有些想法尚不成熟,但那先生也说了,这个年龄的孩子正是满脑子跑马车的时候,脑子里奇奇怪怪的想法多一些,这也是正常的事儿。等日后经历的事情多了,考量问题自然就成熟了,只是这份奇思妙想难得见,往后那定是脑子活泛的一良臣!”
“那先生还说虎父无犬子,苏都督出身寒门,凭借一双妙手,得以让北疆那遍地疮疤的苦寒之境化为雪域不夜城,可见就是多急智,这两位苏家儿郎的急智不输其父,奴才先贺喜陛下将来定能添两位能臣!”
皇帝脸上还挂着笑,他端起茶杯,装作不经意地问了一句,“那皇子们呢?”
荣公公额头上的冷汗唰的一下就出来了。
“殿下们个个皆是真龙之子,自是非同凡响。尚书房里的先生们都夸殿下呢!”荣公公昧着良心这么说的,实际上那些尚书房里的先生都快被这些皇子们给气得把胡子给薅秃了。
尚书房里的先生们看起来体面,实则比之一般的教书先生都不如。这下皇子们个个都打不得、骂不得,若是功课出了问题,稍微训上两句,可能就被各宫娘娘们惦记上了,往后不知道那些娘娘们要往皇帝耳中吹什么耳旁风,若是不训,这些皇子们的课业学不好,皇帝又觉得他们没能力。
现如今尚书房里多出了苏茂林和苏修竹兄弟俩,总算给尚书房的那些先生们多了几个正经教学生的用武之地。
你们兄弟俩不是想藏拙吗?
小小年纪就不把心思用在正经地方上!
这些先生们打定主意要把背井离乡的苏茂林和苏修竹给培养成人才,因此对苏茂林和苏修竹的要求可谓是吹毛求疵。
“瞧瞧你们兄弟俩写的字,又傻又粗又黑!这像是拿毛笔字写的吗?回去将今天学过的句子抄写五十遍!如果还是写不好字,那就抄写一百遍!”
“瞧瞧你们兄弟俩背的课文,磕磕巴巴,就不能被通顺一些吗?真给你们父亲丢人!你父亲是朝廷三品都督,始于农门,不过为官十年,就已经是三品大员,你们呢?连这么几篇文章都背不会!辱没了苏都督的门风!”
苏茂林和苏修竹到底还是俩孩子,被先生这么一激,那早就烂熟于心的东西瞬间就叽里咕噜地背出来了,语速那叫一个快,就如同倒豆子一样,他们不仅背会了先生布置的句子,连先生课上讲过的一些批注都背得滚瓜烂熟。
兄弟俩噼里啪啦地背完,那些先生们终于试出了这俩孩子的天分,心里满意至极,皇子们却都傻眼了。
他们私下里嘲笑的‘苏家二傻’怎么记性这么好?
先生们板着脸训斥,“小小年纪就不诚实了么?还是说害怕你们把我教的东西学会了之后,我再给你们布置别的东西?年纪轻轻就想躲懒,我看你们是皮痒了!今日放学后你们兄弟俩留下,在这儿背书,背到什么时候我允许你们回,你们才能回!”
苏茂林和苏修竹就这样被迫开启了小灶。
苏鲤这日是在尚工局轮值,她当了一个时辰的‘吉祥物’,赶在苏茂林和苏修竹放学之前急急忙忙回了春和宫,怎料左等右等,都不见那小黄门把兄弟俩领回来。
苏鲤等了将近半个时辰,实在等不及了,喊了徐嬷嬷就往尚书房而去。
狭长的宫道上,少女步伐飞快,见有车辇迎面走来,听徐嬷嬷喊了一声跪,她赶紧虚虚跪在路的一旁,等那车辇走出五米后,赶紧站起来,疾步往尚书房走去。
车辇上坐着的正是宫里四妃之一的德妃。
德妃扫了一眼苏鲤,皱眉问身边的嬷嬷,“阿律,刚刚那小丫头是谁?本宫怎么从来都没见过?”
律嬷嬷答道“那小姑娘奴才未曾见过,不过跟在那小姑娘身边的嬷嬷,奴才还是认得的,是春和宫的徐嬷嬷。
“春和宫?”德妃忖了一下,突然笑了,“那小丫头可不就是从北疆来的土丫头么?不懂规矩的东西,见到本宫那匆匆一跪,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跪丧呢!耷拉着一张脸,半点喜色都没有,看着就讨人嫌。改天再见到她,非得好好教教她礼仪不可!”
德妃这话刚说完,她就感觉自己的步辇猛地往下沉了一下,刚想张嘴训那抬步辇的小黄门,结果就见那小黄门也一脸懵逼地扭过了头。
再然后,那小黄门肩上扛着的横杠就断成了两截,高高在上的德妃从那失了平衡的步辇上摔了下来,以脸着地的形式四仰八叉地扑在了地上,后脖颈还被那断成两截的横杠狠狠砸了一下。
小黄门吓得战战兢兢跪倒成一片,律嬷嬷也被吓得变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