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伴,时不时挤一下眼睛抬一下眉毛,倒也不觉得无趣。
到了尚书房放学的时间,苏茂林和苏修竹兄弟俩跟着小黄门回到春和宫,高高兴兴地用过晚膳,将白天学到的东西说给苏鲤听,一面是弥补苏鲤无法进尚书房同他们兄弟俩一并听课的亏欠,一面则是巩固当日所学,好叫自己学的再明白些。
苏鲤每日都需要去六局轮值一个时辰,说是去轮值,其实她就是去当吉祥物的,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去那儿安安静静地待到一个时辰结束,然后再回去便可。
六局的人对其它的宫女内监凶,对她却就像是对亲闺女一样,她稍微在六局办公事的地方走动走动,都有人担心她累着。
苏鲤在皇宫里享受到了原先在家中都不曾享受过的待遇。
可她并不敢放轻松。
她依旧会时不时地做梦,学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她晚上睡不舒坦,白天就去轮值的地方睡,等到内务府的人将皇帝承诺给她的百炼炉给送来时,苏鲤就又差内监去太医院御药房取了一次药。
她之前给苏茂林与苏修竹兄弟俩吃的都是打熬身体的药,兄弟俩身体的底子已经打熬好,自然就得学点别的。
在苏鲤看来,一个男人遇事时能不能镇定不乱,最大的倚仗便是力气与拳头。
不管苏茂林与苏修竹有没有习武的打算,一身筋骨都必须练瓷实。
苏鲤让内监寻了根毛竹过来,开始每天都在春和宫里追着苏茂林与苏修竹兄弟俩‘打’的生涯。
她这‘打’,并不是毫无章法地虐待自家弟弟,而是将自己在梦中所学到的那一套淬炼筋骨皮肉的方法都融到了毛竹中去,帮苏茂林与苏修竹淬炼己身。
效果是相当明显的,苏茂林与苏修竹的胃口明显比之前大了许多,一日三餐都想要吃到大肉,兄弟俩脸上原先还有些婴儿肥,这会儿已经全都褪去了,小肚腩也收了回去。宫里的衣衫本就比宫外要好,兄弟俩还被苏鲤给‘□□’得挺拔了许多,往那儿一站,就如同一把开锋的宝剑般,让人不敢轻视。
春和宫的宫女原先还以为苏鲤疯了,可见苏茂林与苏修竹都不叫苦喊痛,她们也不敢做什么,过了几日,这些宫女们就把‘苏鲤想家想疯了,日日都把骨肉兄弟揍得哭爹喊娘’的消息传遍了三宫六院,唯独年长的徐嬷嬷看出了门道——苏茂林和苏修竹兄弟俩的精气神已经大变了样。
徐嬷嬷稳坐泰山,皇帝却是坐不住了。
他管着宫里人不敢向苏家子女下手,这苏家子女怎么就窝里斗起来了?
那当姐姐的到底生了一颗多么狠的心,怎么就能将亲兄弟给揍得哭爹喊娘呢?
皇帝赶紧派了荣公公来春和宫,荣公公进门就看到一出苏鲤抄着毛竹在后面鸡飞狗跳地追,苏茂林与苏修竹在前面抱头鼠窜地跑的画面。
“哎哟喂,小祖宗,你这是干嘛呢?把你两个胞弟给打坏了,你这不是想让皇帝摘了这一宫之人的脑袋吗?”
“徐嬷嬷,您还站着看什么,赶紧过来拉啊!”
荣公公跑进了混战圈中,就如同老鹰抓小鸡一般,想要护住苏茂林和苏修竹,却见这兄弟俩根本不往他身后躲,就仿佛脚板底踩了滑溜溜的鲶鱼一样,呲溜一下就从他身边钻过去了,苏鲤手里抄着的那根竹竿却朝着她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荣公公花容失色,尖叫出声,好在苏鲤胳膊里的力气够大,及时收住了手,那竹竿在距离荣公公的脸不到一拳的距离处停下。
苏鲤喘着气把竹竿丢到一边,问“荣总管,您怎么来了?”
荣公公吓得大喘气,“小祖宗,你这是闹什么?宫女们都把话传到皇帝耳中去了,说你想家想疯了,疯狂地摧残自家兄弟……我刚刚都寻思,要不要请太医来给你看看呢!”
“嗨,宫女们这是传谣言呐!我和茂林、修竹皆是长于辽州,是在大院子里疯跑着长大的,一身筋骨哪能闲得住?在宫里吃的东西比在辽州好,还比在辽州吃的多,你说这要是经年累月下去,还不得养出一身肥肉来?”
“听辽州本地人说,辽州人之所以身量高大,就是因为经常跑跳运动。我便把这习惯带到了宫里来,不信你看,茂林与修竹身上哪曾有过半点伤?”
苏鲤说完之后,见苏茂林与苏修竹居然停下来了,眉头一沉,道“别嬉皮笑脸的!都扎马步去!下盘不稳,干啥啥不成!”
苏茂林与苏修竹乖乖去扎马步。
荣公公盯着苏茂林与苏修竹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放下心来,回乾清宫向皇帝复命去了。
皇帝听说这是姐弟三人独特的锻炼身体的法子后,实在忍俊不禁,笑道“小荣子,朕听闻那姐弟三人平时都紧闭着春和宫们,基本不出来?你替朕同她们姐弟说一声,这皇宫大了去了,若是想锻炼身体,就在宫道上跑跳便是,何必将自己拘在春和宫那巴掌大的地方?”
荣公公摇头,“陛下,您还是低估了那姐弟三人寄人篱下的恐惧。在您心中,这皇宫就是家,可在那姐弟三人心中,这宫中处处都是虎狼,就算您恩准她们姐弟三个在宫里逛,她们敢么?那三个孩子都是警惕性子,如今恐怕觉得自己置身于虎狼之群中,怕是宁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