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地方离陈凌的书房中间只隔了两间院子,阳光明媚又温柔舒适,可是她挑挑拣拣选了好久的地方。
本来一住进来的时候,她就相中了宁园那片地盘,本想要开口找陈凌要之前,有一个性情跋扈的女子先她一步。
正当她心头郁闷之际,陈凌却大发雷霆。
那是她头一次见陈凌发这么大的火,平日里她们就算在她的府邸里有些小动作,陈凌也全当看不见一样。
可那一次她却明显的看到了陈凌眼睛里的杀机!
且没过几日,那个跋扈的女子就莫名染病离世,所有人都知道这事有蹊跷,却都不敢吭声。
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敢提住进宁园的事情了……
李安宁短暂的陷入回忆之中,而陈凌则是厌烦无比的盯着眼前女子。
他之所以把李安宁安排到这处地方,就是生怕她有什么小动作,惹得温宁不快。
但想一想那娜卡的院子就在她说的地方的旁边,到时候让她们两个人斗,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儿。
而且当时清凉院一说,不过就是他随口一提。
他才不关心李安宁究竟住在哪里,只要不打扰他和温宁的幸福生活,随她选。
“行,你开心就好,但本王还有事要忙,有什么事就吩咐管家,本王先走了。”
李安宁见陈凌答应下来,还来不及高兴呢,就瞧
见陈凌利落的背影渐行渐远。
她心头不由自主的失落,但转瞬便鼓舞着自己:万事开头难,她才刚刚嫁进贤王府,一切还急不得。
等过一段时间,陈凌定然会发现她的好!
什么温安,什么娜卡公主,通通都只配当她的垫脚石!
此时的李安宁还雄心壮志,但没过几日,她便会从自己的幻想中彻底清醒过来,来直面一下什么叫做残酷的现实……
而此时的温宁刚刚听罐子回完消息,就让阿芳整理床铺,收拾一下屋子。
罐子本想再度折返去找自家主子,但瞧这锦时连看自己一眼都不肯,便想要找她说清楚。
恰巧温宁发现了二人之间的诡异氛围,心地极为善良的让锦时出去忙,给了罐子这个机会。
而锦时虽然不想面对罐子,但也明白自家小姐的用心不肯辜负,赌气的走了出来。
行至院子一角,她靠着身后的大槐树环抱着双臂,眸中极其不耐烦的瞪着罐子。
“你想说什么?说吧!”
罐子无奈至极,“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当天是主子的决定,我身为属下的也没有办法呀。”
锦时知道罐子的话有道理,但就是没办法控制自己不生气。
“那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他欺负我们家小姐,看着我要被人扇耳光也无动于衷!”
罐子急的直跺脚,“我没有呀
,你这就是冤枉我了!就算你家小姐不冲上去,我也会冲上去替你挨这几下的,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挨打呀。”
他一边说着,一边凑上前去,想要抓住锦时的手,却被锦时无情甩开。
“我不管,你们家主子当时说的有多好听,这一生一世只爱我们家小姐一个,绝不纳妾,可如今呢,府里不还是添了一个又一个?”
锦时眸子冷冷的,说出话来也极尽尖酸刻薄,“所以我如今算是看明白了,你们男人的嘴都是骗人的鬼,说的极其好听,但做的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罐子委屈的很却无处申冤,这几日锦时的冷脸他看的都麻木了,听了这一番话,整个人更是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那你什么意思?不准备要我了是吗?”
极尽沙哑无助的声音传来直击锦时的内心,他心头泛起一阵酸涩,不想看到罐子如此,但又不肯在此时服软,于是倔强着不肯开口。
罐子见锦时如此冷漠,心头更是难受到了极点。
“主子的所作所为定然有他的道理,虽然说当时伤害了王妃,但如今二人已经冰释前嫌,你却仍然不肯原谅我,这让我很无助也很困惑。”
“这三年来我们相处的一点一滴难道都是假的吗?我对你的好,难道还比不过这么一个小小的误会吗?”
“
你的心难道都不会痛吗?”
罐子说着说着,猩红的眼眶流下一滴滚烫的热泪,但很快就被他抬手擦拭。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那句话,无论主子做什么,哪怕他的行为我并不认可,但我仍旧会无条件的拥护他,就算是你,我也绝对不会违背这个原则。”
罐子往后退了一步,捂着自己的胸口,“将心比心,如果王妃和王爷的身份互换,经历同样的事情,我就算再为我家主子抱不平,也绝对不会把情绪波及到你的身上。”
“更不会轻而易举的将我们之前所经历的一切推翻。”
锦时见罐子如此,心底蔓延着后悔,但三年来的交往与相处,她早已习惯了被罐子高高捧在掌心上,不去主动的低头认错。
所以如今就算他想挽留想要安慰罐子,却又无处开口。
而罐子见自己已经说到此种地步,但锦时仍旧是无动于衷,嘴唇微颤着说出了那句让他极其难受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