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凑了凑，领子也跟着竖了起来。

“悬浮斗篷。”古一说，“比较花心。”

“它有点厚了。”林登沉吟道，“我画的这件触感大概率更好。”

斗篷顿时翘起边角，往前敲了敲。林登没理它。

“但我捕捉到了一些灵感……我要找的人的制服以红配蓝为主色调。”

沾着深蓝的画笔触及白纸。没有动作，那袭飘扬的红披风却自动转过一面，一副结实的成年男性身材自动叠上。紧身衣包裹下的胸肌弧度颇为饱满，以至于中缝形成一条诱人的沟。

林登对着沟陷入沉思。直觉提示他，这条沟上应当还有什么。

但林登仍记得一些人类社会的常识，譬如，一件能打开上围的制服通常是卧室里玩的……所以就没必要当着古一展示出来了。

可恶。好想赶紧解决这破事，回去感受一下真实的、不会造成翻船事故的洗面奶啊。

“红配蓝，某一事件中的关键人物……”

古一重复着他的搜索条件，踱过来。水镜跟随她的移动翻转，继而波动。

带啤酒肚的托尔影像恢复为提着锤子、红披风配铠甲——其上带有一些烤瓷蓝装饰——的正常身材。然后，水镜左右一分，分出来的那块现出一位新面孔。

黑发，蓝眼睛，红披风飘飞，穿一身深蓝的制服。

新影像被截取的时间多半正处于作战中，于是此人无视重力悬于半空，额前垂下一小绺额发。

林登立即被吸引了目光。

很熟悉……这些元素的组合真的很熟悉。西方名字就那些，此刻，一个极为常见的英文名在记忆边缘调皮地游荡。可是，林登能轻松唤出湮灭星球级别的能量，对着这张脸，却愣是无法利用联系抓出它来。

“他的能量利用方式主要是什么？或者，他更偏好以哪种方式作战？”古一询问，“拳头？冷兵器？魔法？——哦，这位是斯特兰奇，未来某根时间线中的至尊法师。出身地球，人类，血统与家谱均可追溯。”

她的最后一句话浇熄了林登的希望。他闭上嘴，默默绕了斯特兰奇的图像一圈。

“你选定的继承人？”

“选择，尚未选定。此刻离他的出生时间尚有几十年，太多可能性。”古一说。

林登又观察了一眼斯特兰奇，摇头。

“我标记的的人……脸没有这位这么长。尖牙非常可爱，不过不属于外星血族——那样反而方便找。算了。”

林登苦恼地摸着下巴，眼见水镜中的斯特兰奇开始撒腿狂奔，又即时露出了一个牙酸的表情。

“他这是……在引怪？至尊法师引怪？你们不教隐匿？”

古一瞥去一眼，表情波澜不惊。“……他尚需学习。”

“他学歪了吧。”

“你不赞同施法者研习武学？”

“武学促进健康，健康提升专注，专注带来效率。每个施法者都该张嘴能念咒抬手能砍杀，但这不包括入门的新人。”林登啧了声，没再看斯特兰奇。“入门阶段的新人都该牢记，打不到的施法者，才是好的施法者。”

“听起来你更偏好实用派。”

“不是偏好，我就是。”林登无谓一笑，收起了画纸。“我又记起来新的东西。古一大师，请告诉我，代号‘红骷髅’的人活跃于哪个时间段？限定条件是……影响世界进程的核心人物的从属人物。”

古一刷新水镜，瞥眼其内顶着大红脑袋的军官，报出了一组数字。

卡玛泰姬的敌人是地球和人类的敌人。此时的外界正处于战时，可只要不到毁灭世界，人世间的纷争便不算在卡玛泰姬的关心范围内。

但古一很好奇。

面前的人……好吧，人类形态的非人，是一位极为强大的异域多维领主。这样的存在威胁度太高，而和某位超级英雄的亲密关系能有效地制衡他，她自然会尽心尽力帮对方找到那位神秘的红配蓝。

……可“红骷髅”是怎么回事？

林登的降临仅仅在十几分钟前，在此之前从未有任何征兆。如果是那位德**官绕过地球防护法阵、联系到了这位维度领主，这就是出大事了。

仿佛看出她的疑虑，灰眸的青年挥了挥手。

“他似乎欠我一些黑色主角的男男罗曼蒂克同人。感谢你的帮助，要招客座教授下次见面给我报价单，回见。”

古一：“……”

对方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与某不可名状存在相似的时空泡沫掩映中，看起来是直接去要账了……古一沉默地横过水镜，借时间宝石的力量，又撸了一遍红骷髅——这个时间点还叫做约翰·施密特——的生平。

从某小村庄出生，长大，到和红白蓝制服的金发壮汉——这个时间点还又瘦又小——互相厮打摔跤。

她觉得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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