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了,只好把昨夜的事同人说了一遭,“现在我进不了宫,萧知也不知道怎么样,我心里实在担心。”
她张口问,“陆大人可有法子进宫?”
陆承策早在宋诗说完那些话的时候就白了一张脸,此时也来不及回复宋诗,张口便是一句,“我现在就进宫!”说完,他就拉着缰绳,狠狠踢了下马肚,往皇城的方向奔去。
他也不知道内心为什么会那么焦急。
只知道不能让萧知出事,即便冒着私闯皇宫的罪名,他也不能让她有任何事!
......
而此时,城外。
离京一月有余的陆重渊也终于回来了,他在平定边关的战事后便脱离军队,只带了自己的亲信,率先回京,为得就是能够早一日看见自己的妻子。
多日的长途跋涉,让那张俊美的面容也沾了一些颓废之态,可他看着不远处的“京城”两字,却觉得胸腔蕴热,十分满足。
“阿萝......”
他张口,“我回来了。”
话落,陆重渊扬起手中的长鞭,笑道:“驾!”
十几人,马不停蹄地朝定国公府的方向奔去,等到家中,陆重渊还未翻身下马就看到了宋诗的马车,见她神色焦急的样子,便拧了眉,“出了什么事?”
“国公爷,您......回来了?”
宋诗看到恍若从天而降的陆重渊,先是一怔,继而忙道:“国公爷,您快进宫,阿知昨日被带走,至今都还没有回来。”
“你说......什么?”
陆重渊哑着嗓音问道,原本带着欢愉的一张脸,此时沉得如墨一般,不等宋诗重述,他已敛了眉,手中长鞭高高扬起,对着皇城的方向,抿唇冷声,“走!”
***
佛堂。
崔妤看着眼前面露震惊的萧知,红唇微启,轻笑道:“是不是很惊讶我是怎么知晓的?你一定没想到吧,我竟然会知晓你这样的秘密。”
“你想做什么?”萧知并没有回应她的话,而是皱着眉,反问崔妤。
可袖下的手却悄悄放在了鞋履上,她今日进宫特地穿了靴子,方便藏匕首,本来以为进宫是顾珒的阴谋,是打算拿她做诱饵。
却没想到竟然会是崔妤。
更没想到......崔妤竟然会知晓她身份。
“我想做什么?”
崔妤扯开红唇,轻笑一下,“你不知道吗?我为了你放下安稳的生活,费尽心思进宫,蛰伏多日,好不容易等到这么一个机会把你骗进宫,你说,我要做什么?”
她似乎察觉到萧知的动作,不等她拿出匕首,就率先把人钳住,她的左手压着萧知的双臂,右手拿着早就准备好的匕首,就抵在萧知高高隆起的小腹上。
压着嗓音说,“别动。”
那锋利的匕首抵在肚子上的时候,明明隔着衣裳,却也让萧知立时就僵硬了脊背,她如今最看重的便是自己的这个孩子,此刻被人用匕首这样抵着,哪里还有一丝力气。
她抿着唇,不敢说话,更加不敢动,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小腹。
崔妤见她这幅从未有过的软弱样子,忍不住笑了,她把匕首一点点往上移,移到萧知的脸上,然后附在她耳边,娇声道:“顾珍,你在害怕吗?”
“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顾珍,也会害怕啊......”
“崔妤。”
萧知屏着呼吸,勉强维持着自己的情绪,哑声道:“你想在宫里杀了我,真以为不会有人知道?你就不怕......”
话还没说完,就被崔妤打断了,“我为何要怕?没有人知道我来过这......”似乎在为她讲述她的死法,崔妤看着萧知,款款笑道,“过会,佛堂里的红烛会倒下来,你和你的丫鬟因为操劳过度未能醒来,不幸葬身火海。”
“而我——”
“会请陛下为你们加封厚葬。”
“至于你那位夫君和兄长是怎么想,就不关我的事了。”
耳听着这番话,萧知的脸终于忍不住变了,她紧咬着唇,不敢在这个时候激怒崔妤,只能寄希望宋诗可以早些找到李掌柜,让他们领兵进来。
“怎么不说话,是在想对策,还是在想怎么拖延时间?”
崔妤似乎看出她的诡计,弯着唇笑,“可惜,你今天什么都等不到了。”似乎觉得有趣,她看着萧知,突然笑道,“顾珍,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你上一次怀有身孕,因为我,没了孩子丢了性命,如今从头再来,还是因为我,将丢了性命没了孩子。”
“这样想想,这老天也是挺可笑的。”
“我因为你失去一切,而你因为我丢了性命。”
“你说——”她顿了顿,继续道:“老天到底是厚待你,还是厚待我?”
萧知抿着唇没说话,她在想对策,没有人来救她,她也不能坐以待毙,她要活着,她好不容易才活过来,好不容易才和陆重渊走到现在,还有了孩子,不能就这样没了性命。
崔妤这样明晃晃的进来,外头肯定是没人了。
而她双手被钳,匕首还就在脖颈一侧,只要一动,那把匕首就会刺入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