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都不会再要他这个女儿了,心里的如意算盘落空,看到自己这个女儿还是一副只知道哭得样子,心烦不已。
哭哭哭!
她还有脸哭!
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蠢事!
没了脸面,没了名声,最主要的是,她得罪的还是陆重渊的夫人。
那个煞神的夫人。
那个煞神又暴戾又护短,还半点不顾血缘亲情,今日他们得罪了他的夫人,还不知道这个煞神会做出什么事?
本来之前因为退婚的事,他们两家就已经没什么往来了。
现在又闹腾出这样的事!
孽畜!
这个孽畜!
咬牙切齿地盯着人看。
但事到如今,骂她又有什么用?合了合眼,平复好心底的情绪,等睁开眼后,他也没有理会白盈盈的话,只是朝站在一旁红肿着一张脸的丫鬟看去,厉声道:“还不过来扶住小姐?!”
“是,是。”丫鬟怯怯应道。
她脸肿得厉害,声音便有些含糊不清,小心翼翼扶着白盈盈也不敢同她说话,生怕再遭一顿打骂。
白老爷见人扶住便未再理会主仆两人,转身朝崔夫人又拱手一礼,话语之间俱是抱歉,“今日因为这个孽畜连累崔夫人,还害得崔兄的宴会......”他连连摇头,“等过些日子,我再上门来同崔兄道歉。”
说完。
他又连作了几个揖,然后便拂袖离去。
眼见他们一行人离开,崔夫人也有些心力交瘁,无奈得叹了口气,“找人过来收拾一下吧。”
“是。”
有人应声去收拾。
有人便扶着她往外走,出去的时候,身边得力丫鬟低声说道:“这位白姑娘也实在是,往日听说她脾气好,性子好,可您看看,且不说她当众责打丫鬟了,便说她今日那般做法,实在是太过狠毒了一些。”
要不是那位陆五夫人聪明,恐怕今日遭罪的便是她了。
崔夫人闻言也没说话,只是问道:“那位柳公子呢?”
“您说他?”
说起这个,丫鬟的话语里更是添了些嘲讽,“早在那位陆都督走后,他就偷偷溜走了,咱们家的下人拦都拦不住,这位白姑娘要是真的嫁给他,日后恐怕要受得糟心事还不少呢。”
可如今白盈盈的结局也不过就那几个。
要么嫁给柳从元,要么远走他乡找个不知事的,要么就只能待在家里做姑子了。
不管是哪一种,都不会是白家,或者说白盈盈想要的结局。
崔夫人不愿去理会白盈盈的事,左右如今人走了,同她家也没什么关系了,只是想到今日阿妤几番行为颇有些异常,忍不住拧眉,问道:“阿妤呢?”
“小姐她——”
那丫鬟还没说完就瞧见不远处隐蔽的小道上有几个人,便又压低嗓音同人说道:“小姐在那。”
崔夫人循声望去。
果然瞧见那条小道上站着三个人,正是崔妤和陆承策兄妹,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能够瞧见她向来温柔知礼的女儿,脸上隐约带着一些羞怯的模样,尤其是那双眼睛,更是像盛了光似的。
可被她看着的陆承策却仍是素日里那副寡淡模样。
想到今日萧知那番话,还有其余夫人事后议论起阿妤的样子,崔夫人脸色微沉,她拂开丫鬟的搀扶,抿着唇走过去,恰好听到崔妤正同陆承策说道:
“阿棠还年幼,今日恐怕也是好心办坏事,世子爷切莫莫责怪她。”
“倒是那位五夫人。”崔妤似是叹了口气,“原本今日之事,她点个头便能摘过去的,却非得闹成这样,平白损了阿棠的名声,实在是......”
陆承策原本一直没有说话,听到这话却轻轻皱了皱眉,冷声说道:“不管如何,今日都是因为阿棠才连累了五婶,她原谅与否,旁人都不该在背后诟病。”
似是没想到陆承策会这样说,崔妤面露怔忡之色,余光看了一眼他的面容,见他还是以往那副寡淡冷漠的样子,也看不出他生气与否,便又低下头,温声说道:“是我关心急切了。”
“世子爷——”
她还想再说,身后就传来了崔夫人的声音,“阿妤。”
“母亲?”有些诧异她会过来,倒是也没多想,低头同人福身一礼后,问道:“白姑娘走了吗?”
“嗯。”
崔夫人见她站在原地不动,眉头又拧了一些,也未再这个时候说什么,她转头朝陆承策看去,声音如常,话中却已经有赶客的意思,“天色渐晚,无咎,你且带着阿棠先回去吧。”
“她今日受到的惊吓也够多了。”
“是。”
陆承策原本就不想多待,刚才也是阿棠一直拉着崔妤,让她做说客,崔妤又说有话同他说,这才留了几步,如今崔夫人发话,倒是有理由离开了,未再多言,朝两人拱手一礼后就看了眼一直站在身后拖延时间不肯离开的陆宝棠。
沉声,“阿棠,回家。”
陆宝棠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肩膀,嗓音怯怯的说道:“哥哥......”
陆承策却未曾理会她这幅可怜模样,沉声,重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