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也很少见到他的身影。
今日不仅登门道贺。
甚至还和崔家父子有着以往没有过的亲密。
脑中闪过一个猜测。
陆重渊嘴角露出一丝讥嘲的笑,看来,马上这京中又有大热闹看了。
不过这热闹与他无关。
他讥嘲也不过是觉得可笑罢了。
他这个大侄儿什么都好,唯独有一件事,不好——
太重责任,也太重视他身后那个陆家。
人一旦有了缺点,就容易被人控制,当初永安王府的事,他虽然一直不曾理会,但事后听到也曾察觉出有几丝端倪,而其中最大的端倪便是陆承策的做法。
而如今。
他这位大侄儿看来又要为了他那个可笑的家族选择一些他不想要的东西了。
心中讥嘲两声。
陆重渊没有发表什么言论。
他的身子往后靠去,十足的慵懒模样,一点都没有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修长的手倒是稍稍抬起了些许。
身后庆俞会意,立刻上前从崔相手中接过那盅酒,递给陆重渊。
陆重渊接过酒也没说话,抿了一口酒后就放在一旁了。
而后。
他终于开口说话了。
“我今日不过是随便看看,崔相不必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至于——”陆重渊说到这,目光朝崔省和陆承策看了一眼,落在陆承策身上的时候多停留了一会,余后才继续冷声道:“我向来不喜欢别人跟着我。”
他这样嚣张的态度,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只怕都要下不来台了,可崔相却仿佛没有察觉似的,笑眯眯得看着他,语气温和得说道:“这样也好,那我就不叨扰你了。”
“若是有什么需要,你尽管遣人过来传话。”
说完。
他便转身离开了。
路过崔省和陆承策的时候,他还是嘱咐了崔省一声,让他多注意着些,别让人闹了陆重渊的清净,以及多让小厮看着些,别短缺什么。
这一派做法和吩咐,可谓是十分善解人意了。
等说完又朝陆承策温声说道:“无咎,润之毕竟是你的五叔,你们一家人好说话些,今日就麻烦你多顾着些了。”
陆承策先前在想事,闻言也只是点了点头,轻轻应了一声。
等到崔相走后,身旁崔省见他皱着眉,便低声问道:“无咎,怎么了?”
“没事。”
陆承策语气平平地答道。
不过他虽然是这样说,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朝不远处的陆重渊看了一眼,刚才五叔看过来的那一眼好似包含着什么,只是转瞬即逝,尚且还未捕捉到,他就已经收回了。
崔省要年长陆承策几岁。
但他们兴趣相投,倒也算是好友。
如今见陆承策拧眉不语,心中知晓他肯定有事,不过他不是喜欢刨根究底的人,眼见陆承策不肯说也就不再问了。
只是有一桩事——
想到先前父亲同他说得那番话。
陛下有意为无咎和阿妤赐婚,这赐婚的旨意恐怕不用多久就要下了。
自从永安王夫妇死后,永安王世子又不知所踪,阿妤的婚事也就这么耽搁了下来,原本按照阿妤的条件,本该什么人家都能配的,可偏偏因为跟永安王世子曾有一段许亲的事,让那些好人家都有些退却了。
毕竟永安王府犯得是谋逆之罪。
即使阿妤什么都没做,可她曾是永安王世子未婚妻的事是不可改变的。
那些世家名门担心日后家中宗妇被旁人议论,纵然再喜欢阿妤也不可能让家中子弟同阿妤订婚,至于其他人家,大多是为了攀崔家的高枝,别说阿妤不喜欢,他们也舍不得阿妤日后受苦。
如今阿妤的年纪越发大了。
他们能选择的人也就越来越少了。
因此陛下能够赐婚,这是最好不过的事了。
虽然赐婚的旨意还未下,可他们两家其实私下都有些知晓了,他也知道这桩婚事,不仅父亲满意,就连阿妤也是喜欢的。
可问题是——
无咎的心思。
身为好友,他自然清楚无咎对他那位发妻的爱意,也清楚无咎对阿妤不沾一点男女之情。
有心想说些什么。
可看着无咎冷清的面貌,又想到早些时候阿妤同他说得那些话,倒是又不好说了。心下叹了口气,面上倒是没有什么过多的表示,只是拍了拍陆承策的肩膀,道:“你五叔那边应该不需要我们。”
“我们去喝一杯吧。”
“你我许久没见,也有段日子没有好生喝酒聊天了。”
陆承策闻言倒是也没有拒绝,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便跟着崔省的步子往前走了。离开的时候,他的目光还是忍不住朝身后的陆重渊看了一眼,眼见他那位五叔十分闲适地坐在榕树下。
眉头还是忍不住轻轻拧起了一些。
***
而此时的内院。
经过一阵子相处,那些原本看不起又或是处于观望心态的贵妇人,此时对萧知的态度也已经变得十分友好了。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