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即便是他动手打的人,那也是因为丁家兴品行不端,不是他故意找茬。
一想到唐舒这样护着自己,那空荡荡的心倏然就酸酸涨涨的,一种被人爱护的感觉久违地漫上心头,让他瞬间意识到——
他是有家的人了。
这个家,是唐舒给他的。
沈越握着唐舒的手紧了紧,恨不得把她揉进心窝里。
唐舒微微吃痛,倏地抬起眸子,对上了沈越的目光,满意地眨了眨眼睛。
沈越很多时候就是吃了不解释这个亏,镇子上很多关于他的事都是谣言,可是以前他从不解释,任由谣言发酵,越传越过分,甚至吸丨毒杀人放火都编出来了。
但是既然自己在理,那肯定得为自己辩解,最好让全世界都知道她受了委屈,不然本来自己占理的,到头来还被人倒打一把,那得多吃亏。
唐舒不愿意吃这个亏,现在更不会让沈越吃这种亏。
她一定要让所有人知道,沈越是为她讨回公道,才对丁家兴动的手。
这边的丁家兴嗷嗷叫痛,听着沈越的问话,已经是赶鸭子上架似的,顺着话语喊道:“我我我,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对唐舒说那些浑话。”
“我该打,我该死!”说着,还自己抽了自己两个耳光,但是不痛不痒的。
沈越不耐烦地问:“道歉呢?”
丁家兴整个人都要崩溃了,但是身体上的疼痛让他彻底服软,转过头看向唐舒,扬起声量:“对不起嫂子,是我的错,对不起!”
“他给你道歉了。”沈越轻轻捏了下唐舒的掌心,轻笑问:“原谅他吗?”
唐舒对上沈越那墨黑发亮的眼眸,心里既感动又酸胀,轻轻点了点头。
最后,她对丁家兴说道:“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平静的生活,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就想跟我的男人好好过日子。”
说着,拉着沈越的手,示意他赶紧离开。
沈越勉强接受丁家兴的道歉,见越来越多人围了上来,牵着唐舒的手,掉头离开了迪斯高。
*
两人一同走在清晨的道路上,上学的孩子慢悠悠地出笼,街边摆卖的小摊也慢慢多了起来。
烟火气十足。
唐舒看着一脸无所谓的沈越,微微昂起下巴,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又好像一个斗胜的公鸡打赢了一场胜仗。
唐舒满肚子的话不知道从何说起,看着沈越那张云淡风轻的脸,越看越来气,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清晨的凉风吹来,沈越牵着唐舒的手,只觉得软绵绵的,直接塞进了他的衣兜里,理直气壮地说:“早上凉,别动。”
沈越的手劲大,掌心宽厚,直接把她的手紧紧拢在手心,垂眸看了她一眼,小声问:“生气了?”
听了这话,唐舒轻轻叹了一口气,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沈越。”
她的声音很轻,轻得只有他们俩才能听得清:“很多事情不一定非要用打架来解决问题的,我们是成年人了,处理事情可以学着圆滑一些,尤其是你下手没轻没重,要是把人……”
真的把人给弄死了,这辈子就彻底完蛋了。
沈越思考了半秒,自嘲地说:“所以昨晚你宁愿装睡,也不告诉我被人家欺负了。”
接着他轻嗤一声,有点气恼:“你认为我不可靠。”
沈越这话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他清晰感觉到唐舒没有真正想要依靠他,甚至还觉得他是个不理智,爱闯祸的人。
唐舒语塞,那沉默不语的样子看在沈越眼里,就是默认了这个说法。
沈越忽略内心那一抹紧紧揪起来的窒息感,语气轻松道:“你放心,我肯定有分寸的,不会闹出人命。丁家兴就是故意来找你麻烦的,他看你一个女人出来,摆明就是想占你便宜,如果这都忍得住不动手,我还是个男人?”
大概是沈越刚刚打完架,肾上素激增的原因,说的话居然比之前多一些。
但是也嚣张极了。
唐舒用力抽了抽自己的手,一下子居然没抽出来,只好任由他握着。
谁让是自己先动的手?
唐舒抬头看着他的侧脸,认真道:“我知道,你习惯用你自己的方法去解决问题,但那只适合以前。现在不一样,我们的孩子很快就要出生了,我不想你出事。”
沈越之所以对谁都那么狠,那是因为他以前没有任何顾虑,他孤家寡人一个,估计也不会太惜命。
但是现在不一样,唐舒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她既不想孩子一出生就没了爹,更不想她有个杀人犯的爹!
那不如不出生得了。
大概是因为她以前生活在一个较现在要文明一些的年代,她从不主张用暴力解决问题,毕竟打架上头弄出人命的案例比比皆是。
有时候仅仅是为了排队发生了口角,或者是陌生人之间不注意的碰碰撞撞,一不小心就酿成了不可挽救的后果。
不仅自己后悔莫及,同时也伤害了很多人。
“同样的话,我也送给你,既然你是我的女人,我也不想你出事,只要有我一天,我就护你一天,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沈越观察着唐舒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