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不备反手抄起了桌子上的酒瓶子,一把敲碎在桌面上,“嘭”一声玻璃碎了一地,那齿口尖利的瓶颈直接顶在丁家兴的下颚处,用力往前一推,红着眼道:“来啊,谁敢上来试试?”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大气都不敢呼一下,只有丁家兴在哀嚎着,深怕沈越发起疯来,真的把酒瓶子往他颈间怼上来。
唐舒进门就看到了沈越揪着丁家兴的衣领,手里还拿了个敲碎的瓶子,丁家兴那一脸血迹斑斑的模样显得尤其触目惊心。
相反,沈越脸上干净苍白,微长的头发落在眉眼上,俊美无暇的脸上浮现出几分狠厉,屋里十几人正围着他,却没人敢上前。
只听他冷笑道:“老子告诉你,以后见到唐舒给我滚远点,再有下次,老子直接废了你!”
“住手!”唐舒怕他怒火上头,会弄出人命,连忙出言阻止。
沈越抬眸,余光看向了那个显瘦的身影,眉头轻蹙。
唐舒看沈越一脸的无动于衷,又坚定地喊了一声:“沈越,放开他。”
“艹。”沈越抬头看了唐舒一眼,震惊双眼好像在问她怎么会在这里。
唐舒直视沈越的眼睛,颤颤地说:“你回来我这里!”
等到理智慢慢回笼,沈越一把扔开了丁家兴的衣领,然后抬脚踹在他的肚子上,才把手里的玻璃瓶掷摔在地上,那玻璃碎几乎要溅到丁家兴的眼睛里,吓得他死死闭上了眼睛。
唐舒上前两步,直接伸出手牵住了沈越那宽厚的掌心,对躺在地上哀嚎的丁家兴道:“丁家兴,我愿意出来干活是我自己的选择,我能靠自己的手艺赚点家用,那也是我的本事,由不得你来说三道四。M主席都说过妇女能撑半边天,劳动是最光荣的,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每个人都有实现自己人生价值的方式,我不需要你来指指点点我的人生。”
“沈越是我的丈夫,你昨天当众羞辱了我,我晚上回去就动了胎气,一宿都没睡好。”
唐舒用力拉着沈越的手,想靠在他身旁,找到可以依赖的点。
沈越似乎读懂了她的想法,脚步往她那边挪了挪,用力回握住她纤细的五指,十指紧扣。
唐舒看向了一群看热闹的人,可怜兮兮地问:“你们说,我一个有妇之夫,还怀着孕,却要被丁家兴当众调戏羞辱,让我肚子里的孩子认他当爹,为此还动了胎气,要是一个不注意,早产了,谁来负责?自己的女人都被欺负成这样了,你们咽得下这口气吗?”
这些话,唐舒是故意对那些在看戏的人说的,她要这些人知道,沈越并不是无缘无故来找他们的麻烦。
无论放在什么年代,丁家兴的行为都是低劣的,人人唾弃,现在沈越来为她讨公道,她也要占一个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唐舒看众人依然无动于衷,冷静道:“丁家兴,你仗着家里有权有势,觉得自己可以为所欲为,甚至还口出狂言说要用金钱收买我,要是这些话被一些不知道实情的人听去,觉得我朝三暮四,生活不检点,那我以后怎么面对肚子里的孩子?我还怎么在这个镇子上立足?”
这番话说出来,直接把丁家兴架了上去,本地人谁不知道丁家兴家里有点钱,到处为非作歹?不过没人说罢了。
唐舒转头看向了丁家兴,神色平静:“以前上学那时候你天天纠缠我,我大可以忍,但现在我已经是一个有夫之妇,还怀着孕呢,你居然还在大街上调戏我,大家说合理吗?”
沈越虽然下手是狠,但是为自己的女人讨一个公道也是合情合理的。
唐舒抬起左手,故作擦了下眼睛,泪眼汪汪看着丁家兴,大声道:“丁家兴,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既没有招惹你,也没有得罪你,你不要再纠缠我了。”
说完,便把脑袋伏在沈越的肩膀处,默默抽泣起来。
围观的人群彻底吃清楚这个瓜了,纷纷看着唐舒那隆起来的肚子,开始窃窃私语。
“就猴急成这样吗?孕妇也不放过?”
“原来以前就欺负过人家,但是现在人家已经结婚怀孕了还来骚扰,真不是个人!”
“怪不得人家老公下手那么狠,换了我也咽不下这口气,折他一条腿也说得过去。”
沈越转头看向丁家兴,面色冷峻道:“要是唐舒和孩子有任何差池,老子就打断你的狗腿!”
说完还作势上前去再揍一次丁家兴,但是被唐舒给拉住了。
丁家兴捂着肚子哭,疼得根本没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只能一直哼哼叫痛。
他以为沈越又要打他,双手顾不得肚子上的痛,直接用手臂护着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胡说八道,别打了。”
“疼死我了!”
沈越冷笑,追问:“你哪里错了?又是跟谁认的错?”
他一向靠拳头说话,既然丁家兴欺负了唐舒,那他就来给她讨公道。
他不会跟唐舒一样,打了人还留下来说一些长篇大论,打了就打了,打不死就行,要是还有下次,再往死里揍。
这些人就是欺软怕硬!
但是听完唐舒的这几番话,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唐舒是为他找一条后路,要让丁家兴认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