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就好!有人就都死不了了!叫我歇歇!歇歇就好!”
永安公主蹲在何二郎身边,何二郎眼睛眯缝着,“公……共多少人不知道,只到了咱们八个。表妹莫怕,都是一样的人……都不是敌人,不用守着我……”守着我也没用!“跟其他姑娘一块,你们做个伴儿。”
皇后的侄儿跟公主确实是能互称表兄妹的。何二郎不敢抛下公主,原因就是怕暗地里有人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回头他活着,公主死了,那这就是何家的灾祸。所以,公主碰上他了,他就是被拖累死,也不敢扔下这累赘。幸而遇上小舅子,要不然早被狗吃了!
他气哼哼的,“吃也该叫狼来吃,被狗吃……这是看不起谁呢?”
永安公主缩成一团,她看林雨桐,可林雨桐没工夫看她,四爷的胳膊肘子这一块,从昨晚到现在都这么亮着呢,再这么下去得冻伤了。而且,这现在一个个的都穿的不厚,这么下去狼不来,也得冻死。她看看哪里能拆,她想拆了门窗点火。在这之前,她把裙衬用匕首划拉下一圈来,给四爷缠在手臂上。
可公主见林雨桐不看她,咬牙找其他人去了。那个美貌的拒人以千里之外,而且身上的气质叫人很不舒服,永安不喜欢。她看那个被狗咬伤胳膊的,“你流血了!”她把她的帕子掏出来,“你包着胳膊吧!”
手帕那么大点的东西,轻|薄的很,拿那个裹伤口,亏你想的出来。
胎记脸姑娘却一脸感激的接了过来,“谢谢您!”她声音如蚊虫一般细小,头埋的低低的。
林雨桐没管,她给四爷把胳膊缠起来,然后不停的摩挲,把这些人交给四爷看着,她背过身面对四爷却正好能看到门外。
不大功夫,就见两个男子相互搀扶着朝这边跑过来。再细看,这俩人林雨桐还真认识。
一个是嵇康伯,一个是毅国公府的嗣孙,也就是原身礼法上的表哥,本来打算结亲的那位。
这两人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身上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狼狈。只是在路上估摸着摔的不轻,腿像是受伤了。
进来的时候好似一点防备都没有,一下子就撞了进来。一进来先是被里面这么多人吓了一跳,本能性的朝后退,等看清楚谁是谁了,两人脸上露出喜意来。
“桐儿!”孙重山快走两步过来,然后上下打量,“你怎么也……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说着,就看向四爷,“是金兄呀……”
话还没说完,何二郎便道:“重山兄……”
啊!
挚友相见,在这样的情况下,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嵇康伯看向四爷和林雨桐然后点点头,“都无碍就好!”
这边话没完呢,永安一下子扑过来,抱着嵇康伯就哭,“哥――哥――”
嵇康伯在宫中长大,跟永安公主熟悉的很。一看事她,先拎起来细细瞧了瞧,然后揉了揉她的脑袋,啥话也没说,永安却哭的更厉害了。
林雨桐就发现,最开始先到的四个人不由的往一块凑呢。也是,要是自己,也得防着。本来四个人,又来了两个,这又是表哥表妹,又是哥哥妹妹的,一看就是一伙的。这要是起了冲突,六个对四个,显然六人一边占优势。
对方不知道这边的情况,认为六个人占着人多的优势。但林雨桐却觉得,这四个人遭遇的,只怕比自家这边六个人遭遇的要凶险的多。虽然看似从险恶的环境里走了一圈,但显然有人在背后放水了。就像是昨晚,除了一路奔跑,并没有遇到任何称之为凶险的东西。追着的豺狗许是被暗中的人射杀了,前面会遇到的野兽也是被清理过的。看看那四个人身上的狼狈,再看看养尊处优的几个人的身上就知道了。
没真敢叫这么些富家子弟折损。
这叫林雨桐微微放心一点。那边孙重山已经挑头开始指挥了,“谁身上有火折子,把能看见的木料都搜集起来,先把火点起来,要不然饿不死,就先得冻死。”说着就喊林雨桐,“桐儿,上这儿来!”
林雨桐没动地方,朝外指了指,又有人来了。
这一次,一下子涌进来十多个人,什么样儿的都有。穿着也像是贫苦出身的,年纪大小也不一。
年纪小的才十一二岁的样子,这孩子边上站着一只大黄狗。所以,这孩子能活着到现在,怕考的就是这只大黄狗了。
年纪最大的,看起来得有三十七八岁的样子,下巴一颗痣,痣上长着几根毛,个子矮小,看人目光有些猥|琐,他身后跟着两个身形高大的汉子,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凑到一块的。林雨桐很快将这三人做了标识,如果有危险的话,这三人的危险性会高于最初见到的那四个人。
这些人身上狼狈的很,衣服被撕扯的亮出胸膛的都有。因此,等看到里面的人身上的衣服不仅完整,而且鲜亮的时候,那种无声的躁动开始了。
这不用谁有动作或是话语来说明,剩下的都只是求生的本能。
这么僵持着,突然听见永安说话了,她叫那个孩子,“你来!过来!这里没有风,能暖和点。”
这孩子带着他的大黄狗一下子就跑进去了,缩在永安的身边,抱着他的大黄狗,然后一副怯怯的样子看向矮个子猥琐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