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身后跟着两条豺狗,本来撕扯林雨桐披风的两条狗迅速放弃了原有的目标,一跃就朝这一男一女扑来。
这两人追到了四爷身边,身上到底被人撒了多少药粉!别说狗鼻子了,就是林雨桐顺风都能闻见。叫这两人扑到四爷身上,那完蛋了,身上的衣服都别想要了。这样的天没衣服,不得死人呀!
她只得松手,朝树下‘掉去’,顺势抬起脚,将两人从四爷身上‘巧合’的踹开!
谁知道这时候求救的男人说话了,“四儿,是我啊!”
谁呀?
四爷真认识,“大姐夫?”
嗳嗳嗳!是我!
何二郎险些哭出来,这会子真躺在这里起不来了。却没说跟着他一起的姑娘是谁!
两句话的工夫,豺狗扑上来了。四条呢,眼看着活人被咬死吗?
林雨桐躺着没动,狗一过来她就扑上去抱住狗头,然后用簪子戳进狗眼,却下嘴咬着狗脖子不撒手。抱着狗翻滚的时候瞧见四爷能自顾,已经宰了一条了。
可何二郎还是觉得他的压力没小,小舅子好像不如他家娘子有能耐,这完犊子了,今儿这是要把命搭在这里了。
边上拉着他不撒手的姑娘闭着眼睛哭嚎,林雨桐咬死了一条狗,吐出了一口血,然后拽着那姑娘的披风,这姑娘只觉得快被勒死了。
林雨桐喘着气,“披风――扔了!”
何二郎这才反应过来,直接抬手帮忙把这披风给解开了,然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这姑娘拉的翻过来,林雨桐趁机抽走了披风,兜头盖在最后一条狗的头上。这狗顶着披风跟疯了一样窜到林子里。
四爷解决了两条狗,看见桐桐一身一脸的血,这会子正蹲在边上把雪往嘴里塞,然后用雪清理身上沾染的雪。
何二郎还躺在地上喘气,四爷拉他:“能爬树吗?”
不行!
不行也得起来,“血腥味马上就能把狼招来!”
那能去哪?
先起来再说!
那个姑娘颤颤巍巍的起身,“我走不动了,叫我上树吧!”
身上没有披风,在树上一直呆着等着冻死吗?
走!不能停下来,不找到安全的地方都不能停。
四爷说着,拉起桐桐就走。
林雨桐一辨别就明白了,四爷是朝着西北方向走。西北是乾位,乾代表天。若是猎场有行宫,必在西北方向。
何二郎紧跟其后,感觉能喘死过去,可脚下一点没拉下。林雨桐听见他提醒后面的姑娘,“公主,现在谁也顾不得谁了。您要能跑,就跟着,您要跑不了,草民无能为力呀!”
宫里这么大的只有一位永安公主,贵妃所出。没想到连她也没能逃过宿命,反而被更狠的对待,那披风上的药量足到人都闻见味儿了。
真没人管了,公主也不过是个可怜的孩子。一边哭着,一边还得朝前拼命的奔跑。
这林子里,一会子被枯树绊到了,一会子被雪下的藤蔓给缠住了,要不然,就滑到坑里还得人把你往上拉!这要不是有可以信任的人一块走,那真的十个里有九个人闯不过这一关。
何二郎气喘吁吁的,“能歇吗?我不行了!”
“不能!”四爷脚下不停,必须赶在天亮前找到行宫。现在是被狗咬死的人和被杀死的狗,这血腥味把野兽引过去了。等回过头来,人都疲乏成这个样子了,根本就没活着的机会。
这一奔跑,就是整整一夜!
天微微亮起来的时候,可以看见林子露出来的一角屋脊!
到了!到了!眼看就到了!
天放亮了,四个人奔出来了。早已经破败的大片宫殿出现在面前,朱红的大门已经斑驳的不像样子,但因为是宫殿,看起来倒是坚固如昔。
四爷拽着桐桐靠近,轻轻一推宫门就开了。两人一脚踏进去,就愣住了。里面已经四个人了,在不大的地方里,四个人相互对峙。两男两女,瞧着身份,也都各不相同。
距离林雨桐最近的男子,脸像是被烧伤了,连头发都没了,整个人看着有些可怖。一身短葛的棉袄,看过来的视线颇为锐利。
他对面的女子头发披散着,到肩膀下面一些的位置。脸颊上一片胎记,面积较大,遮住了半张脸。胳膊上似乎是被豺狗啃下一块肉来,这会子还血呼啦的。
另外两个似乎也不是一伙的,男子留着络腮胡子,像是哪个山上的樵夫。而女子呢,年纪约莫二十来岁的样子,看衣着倒是华贵,可站在那里,无端的多出了几分风尘气。
这四个人不像是一伙的,可也犯不上这么对立?
林雨桐的视线在四人身上看了一遍,四爷却先收了匕首,“原来还有先到的!诸位这是……如今这境况,正该同舟共济才是……怎的?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咱们坐下来谈……”
有外人了,四个人收了之前的表情。那樵夫更是道:“无事,都有些受惊过度。”
四爷拉着林雨桐很自然的朝边上让了让,把门口的位置正好给后面的两人让出来。可背靠着一扇门,也属于这种情况下稍微好一些的位置了。
何二郎进来一看,就顺势往地上一躺,“有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