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油辣子,塞点小菜,一口烧饼一口汤的就着吃。
周氏就发现,小儿媳不动筷子,老盯着老四瞧。
楚氏噗嗤一下就笑出来了,“别瞧了,在家里还能饿着?”
林雨桐朝楚氏笑了一下,“我是想叫他少喝点羊汤,睡炕本就爱上火,再吃油辣子喝羊汤这大热的东西,更爱上火。”
老太太马上道:“老四,少喝点,听你媳妇的。”
四爷巴不得呢!关键是这羊汤的味儿当真不成,“牙根子肿着呢,今儿就吃这半拉子烧饼了。”
老三把四爷的汤直接端过去倒自己碗里,感觉自家这四弟养的吧,跟养了个姑娘似得。本来就娇,如今娶了个媳妇,这就更娇了。牙根子疼怎么了?我的老天爷呀,这个不敢吃那个不能吃的。咱没事,咱粗糙惯了,就觉得这样的饭食好的很!
周氏忍着没说别的,喊丫头,“砸点黄连泡一壶过来。”叫你娇气!
林雨桐给拦了,“没事,娘!我出来的时候吩咐丫头了,屋里泡了金银花,还叫嬷嬷在银铫子上炖着雪梨汤呢。回头炖好了,我给您也送一壶来。”
周氏:“……”婆婆的绝对统治就是这么被一点一点打破的。
她看小儿媳,人家正叫边上的丫头,“叫后厨切点香菜末来,要是有青蒜也切末端过来……”
这种天,你知道香菜和青蒜有多贵吗?厨下估计剩下的也不多了,就那么一小撮估计也是怕有客人留饭,特意留着配菜用的。
林雨桐挨着老太太,给老太太把烧饼掰的碎碎的,“您别急,多泡会儿,等泡的软烂了,撒上香菜末青蒜末,那味儿一下子就出来了。”
老太太忙不迭的点头,“你也赶紧给你掰去!”
然后挺贵还不好买的青菜被这败家媳妇一顿给糟践干净了。可人家给老太太扒拉了大半,剩下的给婆婆和婶婶分了,几个妯娌都没有。就连一家子男人都没份,你能说人家怎么了?这也不是她自己嘴馋呀!
吃了饭了,周氏赶紧给儿子和媳妇们放假了,回去吧!都回去歇着吧。
一件婚事赶着一件婚事,金家从上到下,就没有不累的。四爷跟林雨桐要带许多见面礼,走在最后,出去的时候其他三房都回了。四爷带着桐桐把金家大致的看了一遍,谁住在什么地方,哪里是干啥的,都瞧了。遇上下人,林雨桐就叫小桃赏下去。总的来说,金家还行。
四爷和桐桐住在东边的院子,跟老大这边紧挨的。
东边为贵,嫡子住东边,这也是常理。
进了自家这边院子,院子里已经是打扫干净了。金家的门第不高,林雨桐这乡君也不是多高的爵位,朝廷对侍奉的人数都是有规定的。在这个上面,孙氏从不逾矩,也不叫林雨桐逾矩。就像是贴身伺候的,都是死契的下人。这回就带了小桃和大嬷嬷,再就是林家四房从来家带来的丫头,林雨桐挑了两个,都只是老实而已。孙氏承诺将来给陪嫁送嫁的,平时这两人就听大嬷嬷差遣干点杂活。
自己这边四个,四爷那边更可怜,只一个,叫小刀。
如今小刀晚上是住外院的,内院不得允许,不能随便进出了。
自家这个院子也不大,长不过七八米,宽不过四五米。还是纵深浅,宽度比较大的那种院子。进了院子,一个照壁挡住去路,两边是风雨游廊,地上铺着青石板。院子里平平展展的,铺着大青砖,没种一棵树一根草!
雪这会子还下着呢,两个丫头在院子里扫雪。林雨桐就叫暂停了,“等雪停了再清理,有游廊不妨碍走道儿就行。”
回了屋子,大嬷嬷把屋子里整的暖暖和和的,林雨桐就赶紧问了,“大灶上的饭食吃的惯吗?”
肯定有点不习惯。可吃着吃着就习惯了。
金家不是苛待下人的主家,主子们吃的是羊肉,但下人吃的也不是杂粮窝窝。这不是羊杂羊头羊蹄子嘛,炖了出锅,大白馒头不限量,吃吧!也就自己和小桃不习惯,从晋中来的这俩丫头可习惯的很呢。从厨房里要了醋加到羊汤里,再加上点羊血,好家伙,一人一顿饭吃了五个馒头。
没瞧见吗?主子说叫歇着,两人也不歇。吃的这么好,咋好意思啥也不干呢。
林雨桐就发现,真的!在金家生活可能真没林家那么便利。很多事情,估摸着得自己亲力亲为了。
便是四爷,也不能闲着了。
这以后就是家了,这得拾掇的像个过日子的样儿。
趁着外面风大雪大,啥也干不了。咱商量商量,看这日子以后咋弄。
四爷指了一屋子的摆件,“林家的意思也已经到了,谁都知道你嫁妆丰厚了,所以这些东西就能收起来了!”
是!是得收起来。
摆件重新封箱,箱子放在角房里一个一个的摞起来。可这空着的什么也不摆,就显得空的很。四爷把这些东西早准备好了,在倒座房里塞着呢,都是搜罗开的各种藤编,或是奇石,或是根雕,要么就是造型各异的瓶子。
瓶子摆上去,四爷还从柴房里挑了树枝过来,林雨桐在那枝丫上,用红蜡烛给做成一个个红花苞,跟一支红梅似得。
大嬷嬷之前还盯着,怕姑娘砸了手。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