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钩,用木棍挂着陶罐,去井里打水,水没被污染,除了上面瞟了一层灰之外,饮用起来没问题。
冰窖里被三个仆妇打扫出来了,然后取火种,堆柴火,把草木灰拿罐子弄进去,给里面厚厚的铺一层。这里面潮湿的够呛,这把火点起来,其实并没多暖和。要存放一个行宫夏季用的冰,这地方得多大。里面且深着呢。
忙忙叨叨的,到晚上也没找到林雨桐说的植物,倒是捡了两只熏死的兔子,除了林雨桐,别人都多少吃了点。林雨桐现在就是饿着硬扛,不仅得叫人知道自己吃不下,晚上还得闹腾。半夜里梦魇一般的啼哭,吓的瑟瑟发抖的那种。
她总在不经意间按摩穴位,因此,这哭就是真哭,抖就是真抖。这一哭一抖,心肺各方面的数值肯定不一样。林雨桐就发现,一直偷偷观察她的乌云,收回了视线。
然后凑活过第一晚之后,第二天,她开始胃疼,饿的,吓的,冷的,反正捂着就喊疼。嵇康伯和何二郎伸手搭脉,结论都一样,“吃点热的,能有所缓解。”
乔药儿就道:“我还当表妹有多厉害呢,原也不过还跟以前一样。憨劲儿上来了就不管不顾的……如今受罪了!咱们这出不去,她再这么下去……怕要不好!人总要吃点的东西的。”
白灵就起身,“我出去找鸟蛋去!”
现在这种天,找鸟蛋那是碰运气。
王大山就道:“抓一只母鹿回来!”
嗯?
永安一拍巴掌,“对了!这里当年是皇家园林,放养了许多猎物。你们是不是一路见过鹿群?”
是!
然后王大山真出去带了一只母鹿回来,有了母鹿,林雨桐有温热的鹿奶喝。
毁容男每天都在附近转悠,总能带回点东西了。今儿还带回来一直羊,另外,还有不少一大堆干在树上的野蘑菇,这玩意煮汤也能添味儿。
可饶是如此,人还是感觉越来越没有力气,这是没有食盐的缘故。今儿这羊活捉回来了,“放血!”这是唯一一个能补充盐分的法子。
这东西林雨桐喝不进去,在座的每一个都喝不进去。
四爷指了指鹿,“割鹿血吧!”鹿血是药材,这些人多少都知道这玩意滋补,喝点是点。
可这么放鹿血,母鹿很快就会没奶了。这个季节,反常的抓住一只有奶的母鹿可不容易。错过这一个,真就可能碰不见了。
林雨桐是靠着这个饿,逼庙学的人现身呢。就不信他们真敢看着自己这么饿死。
这是一举两得的事。
因此,她也说,“一个人饿死,总好过大家陪着我饿死。丑大哥,割鹿血吧……再要这么着,你明儿都没力气出去找吃的去了……”
“没事,我喝羊血。”这个自称是阿丑的男人将刀子从怀里掏出来,伸手要陶罐。
何二郎咬牙,“都喝羊血……”说着就看林雨桐,“妹子,咱喝吧!一天哪怕就一口!喝了忍着别吐了就行!”
乔药儿看见刀子划在养身上,然后血哗啦啦的往出流,‘哇’的一声给哭出来,声嘶力竭的,“死了吧!死了就不受罪了!”他们现在就是在这里挣扎着的死人,谁也不会在乎咱们的死活的。
穿着脏兮兮的破衣烂衫,在热灰烬上睡觉才能隔潮隔湿,喝着半温吞的水,吃着没有滋味的肉。别说洗漱了,就是活着都是挣扎。
紧跟着,没两天,何二郎发烧了。
晚上,永安也发烧了,大黄挨着永安睡着,给她暖着,可这烧还是退不下去。
戚国忠给两人摁穴位,然后皱眉,“这么下去不成!”再拖下去,真能要命。
这两人还没见好呢,乌守疆就开始咳嗽,这是脾胃娇气,那烤的肉有时候没那么老成,吃了不好消化。
紧跟着乔药儿又开始吐,吃什么吐什么。林雨桐把鹿奶都让给她也没用。
李寿年是吃的牙龈肿胀,两边脸蛋肿的跟里面塞着个鹅蛋。
“没有药怕是不行!”戚国忠也是个二吊子水平,“这雪压的厚的,便是有草药,这上哪找去?”
白灵把麻绳往腰上缠,“我去……我认识药草,我去找找……”
乌云站起来,默默的跟着她。这是要一起去吧!
乌鸦带着大黄,“我也跟着,大黄能带路……”怕在林子里迷路了!
乌云看着乌鸦,“我走了,你守着主子。大黄更走不得……”
可你们这么出去,很难再找回来的。万一掉到沟里出不来,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
一直沉默不语的阿丑,猛地起身朝外走,毫不犹豫的拉开冰窖的大门出去,紧跟着,就听见阿丑的大喊声:“我是四号!我是四号!”
紧跟着,就听见‘轰’的一声响!
四爷紧追出去,就看见天上跟烟花炸开了一样,不知道阿丑放了什么信号弹!
他的脸毁了,自认是四号!
阿丑喊完,就转过身来,看见四爷,他咧嘴笑了笑。丑陋的面容可怖又狰狞!
林雨桐只觉得鼻子一酸。这些外来者,因为任务而来,可未必就是坏人。他们没接触过什么正常的人,或者说,是来了这里之后才找到了同类。而在空间站中,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