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林雨桐并不在林家而在金家,因为金家要分家,是钱果果提的。
这个新媳妇进家门三天了,这三天杨碗花不知道有多欢喜。儿媳结婚当天就喊妈,叫的可亲热了。敬酒的时候这个桌那个桌的,跟谁都能搭上话,笑语嫣嫣的,谁不说这不输给大儿媳呀?
结婚第二天起来,人家娘家来接姑娘回门,开的车可气派了。幸好她头天晚上都没咋睡,啥都收拾齐整了,要不然可丢了人了。
第三天,也就是今儿早上起来,年轻人贪睡,又忙着结婚累了两天,没能起身。这都是正常的。她把饭给做好了才叫的,果果一起来就喊妈,说您辛苦了,吃饭的时候又一个劲儿的夸饭菜好吃。吃完饭立马从身上掏出两百块钱就塞过来了。
你说说,是自己偏心吗?真不是偏心,讲道理的,谁见过刚进门就给婆婆塞钱的儿媳妇?
当时啊,她端了碗筷进厨房刷锅洗碗的时候,鼻子一酸眼泪都下来了。这不,运气来了,真叫自己捡到一个好的。
儿媳妇还说呢,进了门一家子还没吃过团圆饭呢,今晚上她请客,不用在家里做饭,叫饭馆直接送席面来,咱一家人坐在一起好好得到吃顿饭。
听听这个话说的,懂事又大方。
这是林雨桐那丫头片子能比的吗?她也就是上了个大学分了个好单位,大小是个领导,就觉得了不得。可有些人没她那个运气,但本人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跟她比,果果强了何止是一筹?
然后四爷和林雨桐就被杨碗花高高在上的通知,大致想表达的意思就是:你俩这不懂事的晚上回来吃饭吧,最好别空手回来,今儿人家果果请客,你们好意思吗?
我们要不是手里还有点小权利,您那心爱的小媳妇不能这么客气的好不啦!两人都知道钱果果为啥要聚聚的,回来直接就过去了,金保国也是从厂里被叫回来的,裤腿上还带着木屑呢。一个圆桌七口人,这就坐满了。大彩电开着呜哩哇啦的放的是春晚的小品相声集锦,老太太专注的看着,桌上凉的热的都摆满了。边上又是酒又是饮料的,钱果果一见林雨桐就拧果汁,“喝橙汁吧,这个味道好。”
好!
林雨桐坐过去,一边挨着四爷,一边挨着钱果果。金嗣明要往媳妇边上坐,都被杨碗花给撵了,“你哪里会照顾人呀?妈挨着果果,给果果挑鱼刺!”
但你挑过鱼刺的,钱果果都给老太太夹过去了。因为杨碗花不是用公筷挑鱼刺的,而是用她自己的筷子。这边吃了菜,那边给果果挑鱼刺,这姑娘是面上一点声色都不动。也是林雨桐经历特殊,注意到果果盯着筷子头的次数多,才发现这一点的。
说起来,这姑娘这个年纪,养气功夫真做的不错。这要不是跟后妈在家里斗智斗勇练出来的,那才是真奇怪了。
老太太见的多经的多了,哪里不知道这个小孙媳妇的心眼子。不过是她是啥苦日子都过过,好歹跟杨碗花都做了二十来年的婆媳了,一个锅里搅稀稠的,什么嫌弃不嫌弃的,早没有了。她也不挑破,给了就吃,家里三辈人,眼看要有第四代人了,也该学会做睁眼瞎了。杨碗花不用自己管,这两新媳妇就够她喝一壶的。
四爷没给桐桐挑鱼刺,那鱼做的不好,土腥味都没祛干净,没法入口。
杨碗花大概是故意叫林雨桐看她怎么宠爱钱果果的,一边给钱果果挑鱼刺,还一边说桐桐,“你自己来,别客气。”
不客气!有道泡椒鱼皮不错,林雨桐夹了两筷子,钱果果直接把一盘子都挪到林雨桐跟前了,“酸辣酸辣的,我想着肯定合姐的胃口。”
“那这到底是爱吃酸还是爱吃辣呀!”杨碗花盯着桐桐的肚子,问道。
嘴上说不在乎是男是女,但其实还是在乎的。没瞧见老太太抓着筷子的手都不动了吗?
四爷就道,“不管男女就这一个。”如今可还没二胎政策。
杨碗花就看了老太太一眼,老太太把指了一碟子拔丝苹果,“这个给果果吃吧!我咬不动这个,我瞧着果果爱吃甜的。”
只给小媳妇?
林雨桐:“……”我咋这么不招人待见了。
这是觉得自己这边生儿子的可能性不高,毕竟卢淑琴第一胎生的是闺女,卢淑芬只生了一个还是个闺女。好些老讲究都说呢,女儿这方面比较随妈。只生一个再不生了,那这有男孙的概率大大的降低了。
于是,人家的热情就低了。还不如寄希望于钱果果的肚子呢。
你俩为了饭碗不能生老二,但是嗣明两口子可以的嘛!要钱有钱,又年纪轻轻,对吧!
所以,老太太从一碗水端平,直接过度到偏心可能生小子的那边。
金保国能气死,摸出手机给饭店老板打电话,“还有泡椒鱼皮没?有多少我要多少,先送一大碗来,剩下的给送老林那边……”挂了电话就跟林雨桐说,“姑娘好!咱家稀罕姑娘……”
“对!”钱果果马上道,“以后大侄女的嫁妆我包了,这话放这儿,等将来出嫁的时候,我给陪送房子车子,一般小伙子咱家可还看不上。”
金嗣明心说,我大侄女要是跟嫂子似得考到大衙门,别说陪送房子车子,我就分一半家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