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呢。”薛花花轻柔地应着,问她买火车票难不难,火车上有没有座位,吃东西了,饿不饿,陆红英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使劲憋着没继续哭,薛花花捡起地上的稻草给她,陆红英接过,先搓了几下,随即绑在高凳子上,熟练地往下搓。
薛花花问她,“读书辛苦不?”薛花花没上过大学,但她知道,想学知识肯定会很累,陆红英勤奋好学,读书自然是辛苦的,她又说,“家里的鸡蛋我攒着,回家给你煮荷包蛋吃,你们不在,家里少了几张嘴吃饭,咱家攒了不少粮食呢。”
陆红英嗯了声,哽咽地说不出话来。家里的情况她还不了解?少了几张嘴吃饭,可也少了几个人的工分,她们在家还好,人多必须要生火做饭,她们走了,赵彩芝她们中午又带饭去学校,剩下薛花花,中午随便吃点应付过去了,粮食恐怕就是这么节省下来的吧。
“你咋知道我在这的,你从猪场直接来的?”
“不是,在村外看到东东他们了,东东说的,我让大哥他们回家,我来找你。”说着,她打量马水根的房子,路上时遇到生产队的人,说马水根想把房子卖了,重新买个小的,就他和小顺两个人,即使将来小顺结婚生孩子也住不了这么宽,不如多挪点钱以备不时之需,说起马水根的遭遇,那人连着叹了好几口气。她明白对方为什么叹气,当年马水根若和薛花花结了婚就不至于弄成这样子了。
“妈,明年大嫂也去读书了,你要不要找个人给你作伴,你在家要照顾西西他们,真有个什么可如何是好?”约莫自己心头也有了喜欢的人了,她对薛花花再嫁并不排斥,尤其想到赵彩芝也走了,家里剩下薛花花和两个孩子,太不令人放心了。
薛花花抬着头,搓草绳的动作没停,“妈才多大点,照顾西西他们没问题,你啊,好好在外边读书,别操心家里,真有个什么妈会自己想办法。”其实,赵彩芝考上大学后,孙桂仙也提议她找个人作伴,以她的条件,招个上门,就在生产队,不会出乱子,她想也没想给拒绝了,她安安心心过自己的日子并不觉得孤单,猪场有事就在猪场忙,没事就忙自留地的蔬菜,闲了自己生豆芽,晒萝卜干,充实得很。
“妈,爸爸死这么多年了,你不想再找个人吗?”在村里,好多死了丈夫妻子的很快就会再找个,年纪再大都想找个,甚至还有花钱从外地买的,薛花花拉扯他们几兄妹,除了马水根没交往其他任何人。
“找个有什么用,合得来还好说,合不来天天吵,吵来吵去把人性子给吵没了,与其有那个精力,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情来。”薛花花语速慢,见陆红英情绪仍有些低落,和她说,“等你到妈这个岁数就看明白了,你在学校咋样,有对象了没?”
陆红英双手僵了顺,摇头,“没。”想到自己所有的心花怒放不过是个笑话,她声音咬得重了些,“班里有个同学追我,我没答应,好不容易考上大学,趁着年轻,多学点知识充实自己吧,优秀的人不缺人喜欢,你说的我都记着呢。”嘴角强扯出个笑容给薛花花,薛花花评价,“笑得比哭还难看,知识不能落下,真遇到喜欢的人该珍惜也要珍惜。”
像陆建勋,有机会的时候不表白,鼓足勇气往前时,人家已经有对象了,薛花花叹了口气,“建勋给你写信没,好久没收到他的信,不知他咋样了。”
陆红英身板更僵了,薛花花看出不对劲,蹙了下眉,“他是不是惹事了?”
“没。”陆红英连忙摇头,整个表情极其不自然,薛花花觉得陆红英有事瞒着她,想来和陆建勋信里说的事有关,她骂陆建勋,“我看他是没人管皮又痒了,我还要怎样跟他说,破坏别人的感情绝对不能做,那是做人的道德,道德这种东西,一旦丢了一次,就有二次,三次......”她丢了手里的草绳,蹭的站了起来,吓得挨着她的陆红英身体跟着抖了下,薛花花过意不去,“妈没和你发脾气,气你四弟呢。”
“妈。”陆红英握住薛花花的手,拉着她坐下,“四弟在部队好好的呢,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
薛花花半信半疑,“他喜欢有个姑娘,想追人家时人家有对象了,你知道不?”
陆红英茫然地抬头,她在部队待了段时间,没听人说过这件事啊,她老实的回答,“不知道,我去部队没听他说。”
“你去部队找她了?”薛花花不知还有这事,陆红英解释了原因,说起陆建勋的表现,还是挺受重视的,部队为她们特意举办了场排与排间的野战练习,陆建勋所在的排表现是最好的,她反过来问薛花花,“四弟说她有喜欢的姑娘了?”
“应该是吧。”听陆红英的说法,陆建勋好像没有跟人家姑娘表白,她稍微放了心,想着下次写信还得好好提醒他不能犯错才行,品德上的污点,是怎么洗都洗不掉的,得爱惜它。
明晃晃的光穿透雾气洒落,暖暖照在薛花花身上,母女两搓完所有稻草马水根才抱着小顺回来,小顺睡着了,眼角还淌着泪花,小脸睡得红扑扑的,陆红英喊了声马叔,抱起地上的草绳装进背篓,自己背着,和薛花花回去了。
因着陆红英她们回村,生产队又热闹了几天,尤其小明,天天跟在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