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懂了,到底是还不是啊。
“我为啥要和他过,他有他自己的家,我有我自己的家啊。”薛花花起身,问东东,“是不是又有人开你玩笑了?”
“没啊,我突然想起就问问,他搬过来也挺好的啊,搬过来小顺爸爸就不敢找他麻烦了。”东东听人说了很多马水根的事,挺可怜的人,娶个婆娘回来好吃好喝供着,没几年就跟人跑了,孙子没人要他自己养着,婆娘的儿子跟人打架瘫痪后没了生育又想把孩子抱走,要不是公社干部出面,小顺就被抱回去了,这样马水根就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多孤单啊。
马水根过来和他们作伴互相有个照应也好啊,都是朋友嘛,彼此多多关照关照。
“哪像你想的,他搬过来奶奶得和他结婚。”
“那很好啊。”
薛花花:“......”她无奈地解释,“不是你想的简单,以前有人介绍我们认识,奶奶想了想觉得不行,那时你爸四叔他们不争气,天天偷奸耍滑,咱家连饭都吃不饱,嫁过去不定会成什么光景,与其想些投机取巧的办法,不如多花时间踏踏实实教育孩子,把你爸他们教好了才比什么都强。”
“也是哦,要不然我爸他们就考不上大学了。”东东顺着薛花花说了句,又问她,“你想不想找个伴儿啊,小明说他奶奶说的,找个伴儿就有人照顾自己,比自己过好很多呢。”
薛花花笑了,“奶奶有手有脚的要谁照顾啊,况且不是有你们吗,奶奶老了,你们能丢下奶奶不成?”
东东狂甩头,认真想了想薛花花的话,随即义愤填膺,“小明奶奶就会胡说八道,明天我找她去。”
刘云芳丢了脸,连着好几天没出门,东东和小明说了薛花花的那番话,小明深有体会,“我爸也说了,他除了我妈谁都不要,我妈是去读书了,过年就回来了,我妈信里说了,回家会给我带很多好吃好玩的,北京可好了,要我努力读书,将来和我爸爸去北京呢。”
外边的世界对他们来说是丰富多彩的,李雪梅每次写信就会讲很多北京的事,北京有**,**在上边讲过话的,有长城,古代的皇帝修的,敌人打不进来,还有故宫,天坛,圆明园,他妈说她没去过,等以后他们去了全家一块去。
“我也要去北京,我姑她们都在北京呢。”去了北京就能看到很多以前打过仗的伟人,谁不想去啊。
“哦,对了...”小明悄悄凑到东东耳朵边,“我和你说个秘密,你不能告诉你奶奶她们啊。”
东东狐疑,很快发誓保证谁都不说,小明点头,“你姑姑在北京找着对象了。”
“这又不是什么秘密。”东东以为什么大不了的,“我奶奶让她找的。”陆红英在家时,他有次偷听到薛花花和她说话,“你是女孩子,出门在外多注意安全,真遇到喜欢的人了就交往试试,只要他品德端正,对你好,妈都接受。”所以啊,陆红英谈恋爱根本没什么了不起的。
“是吗?”小明摸了摸下巴,“好吧,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关于这件事,东东压根没放在心上,回家也没和薛花花说,倒念叨了几回刘云芳,天越来越冷,河面结了厚厚的冰,哪怕他们选的位置跳下去恐怕也死不了了,有时见着刘云芳,他劝她天寒地冻的就别死了,明年再说,气得刘云芳又在家好多天没出门。
她这样,陆明和小明耳根子清净不少,得知李雪梅她们放了寒假,买好火车票没几天就到家,他更为激动,叫陆明带他去县城,他要去接李雪梅。
李雪梅要回来,意味着陆红英她们也是,对自己亲爸归家东东没啥感觉,倒是缠着薛花花要给陆建勋写信,问陆建勋啥时候回来看他们,再不回来将来都不认识他们了,薛花花让他自己给陆建勋写信,不会的字写拼音,趁着天气好,她把家里的棉被晒了,又买棉花弹了两床新被子,迎接儿女们回家。
陆红英她们到家那天,薛花花去隔壁生产队了,小顺病了,马水根带他到公社去了,薛花花帮他看会家,外边小偷不敢再来公社偷盗,但时不时仍有小偷小摸情况发生,明知是生产队的人,但找不到证据,骂爹骂娘几句就算了,马水根的情况都清楚,钱被婆娘偷走了,工分换小顺的奶喝,要不是攒的粮食多,不知穷成什么样子了,最近小顺断了奶,以为明年努力干活能轻松点,小顺又病了,问好几家借了钱呢。
薛花花带着稻草,坐在马水根院子里搓草绳,冬日雾气重,听着有人喊妈她猛地没回过神,直到陆红英走进院坝她才认出来,陆红英常年干活,皮肤有点粗糙,红着眼睛站在院坝沿外,清脆的喊她,“妈。”
薛花花应了声,眼角的皱纹因着微笑深邃了些,“咋跑这来了,刚回来就在家坐着休息会,等你马叔回来我就回去了。”刚说完,陆红英就跑了过来,搂着她大哭,“妈......”
“多大的人还哭呢。”薛花花笑着,眼神有水珠荡漾,任由她抱着没动,“东东念叨你们好多天了,知道陆明要去县城接你们,和小明死活要跟着,还是我劝了老半天才把人劝下来了,你看他们是不是长高了很多?”
陆红英点头,擦了擦眼泪,去堂屋找凳子出来挨着薛花花坐,“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