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
他尚且处在实习期,大四没有毕业之前都无法签订正式的三方合同转正,公司的人事变动影响不到他,祁寄自己也不怎么关心八卦。
他还是整日埋头干活做设计,甚至因为拳场和会所的两份奖金,生活比起之前还轻松了一点。
但在周末加班结束之后,祁寄刚一出公司,就又被祁鸣宇堵了。
“找我有事?”祁寄问。
祁鸣宇这次吸取了教训,堵到人也没急着说来意,只说:“回家谈。”
就是还臭着一张脸,神色明显不怎么好看。
祁寄难得没有兼.职,也就同意了:“那先去趟超市,买点菜。”
兄弟两人平时都在食堂吃,祁鸣宇周末还会在家吃几顿,祁寄忙得家都回不了几次,不吃食堂时都是靠便宜打折的大袋面包片度日。
祁鸣宇警惕:“不用了,家里有。”
他似乎生怕再被祁寄用金蝉脱壳骗一次。
祁寄没听出来,闻言也只是点头:“走吧。”
两人搭地铁回去,周末人多,祁寄怕挤,上车就开始寻找合适的角落,可惜并无所获。
他在车厢中间勉强找了个还算空的地方,刚想抓扶手,车厢一晃,旁边人的手臂连同手肘一起怼过来,祁寄只能收回了手。
他干脆也不再去拉扶手,只靠双脚站立着,免得再被人碰到。
但祁寄刚站稳,就感觉自己的帽子被拉了一下。
他回头,背后是仍旧一脸不耐烦的祁鸣宇,祁寄刚想问怎么了,就被祁鸣宇抓着肩颈交界处的衣服拽了过去。
“鸣……?”
祁寄没喊完,就见祁鸣宇一边说着借过,一边在前面挤开人群,拽着祁寄从挤开的缝隙里走过去,一直走到车厢连接处的角落里。
把人塞进墙角,祁鸣宇却是一句话都没解释,反而向前一步转过身站好,背对着祁寄。
一副懒得和他说话的模样。
祁寄疑惑。
这孩子在生气?
他仔细回想了一遍这些天的开支。
是他漏掉什么学校要交的费用了吗?
好像没有啊。
那这是怎么回事?
祁寄没想明白。车厢人多嘈杂,不好说话,他也就没有多问,打算等回家再聊。
地铁到站,两人下车,地铁站离家不远,但他们没有先回家,而是转道去了隔壁小区,敲响了一栋小户型别墅的门。
开门的是一位银发苍苍的老太太,气质温婉,身上带着淡淡的薄荷香,眉眼间仍能看出年轻时的绝代风华。
一见兄弟俩,她那双含笑的眼睛弯成月牙:“祁祁们来啦?快来快来,请进!”
祁寄也不自觉被感染地带上了一点笑意:“于奶奶。”
两人进屋,在玄关换了拖鞋。于奶奶忙着给他们倒茶,茶壶里没水了,她正要拿暖水瓶,祁鸣宇动作快了一步,直接上前去把暖水瓶拎了起来。
他说话还有点硬.邦.邦的:“我来吧老师。”
祁寄换好拖鞋站在玄关,仰头看头顶的灯:“奶奶,这灯还闪吗?”
这栋小别墅只有于奶奶和老伴在住,他们的子女在国外,不常回来。祁寄和祁鸣宇两人平时没事了,就会过来帮衬一下两位老人。
“不闪啦,鸣宇上次来的时候帮忙修好了。”于奶奶笑眯眯地拍了拍祁鸣宇的胳膊,“我们鸣宇就是厉害。”
祁寄道:“也多谢奶奶和爷爷照顾鸣宇。”
“哎呀,跟奶奶还客气什么。”于奶奶热情招呼,“来小祁,喝水。”
祁寄接过茶杯抿了一口,又朝屋内环视了一圈。
于奶奶看见,笑道:“找小咪它们吗?我刚把它们带到庭院里。”
祁寄问:“我去看看它们?”
“去吧,”于奶奶说,“正好它们刚吃饱饭,应该不会太缠你。”
祁寄笑了笑,朝客厅拐角的走廊走去。
走廊尽头有一扇推拉门,祁寄拉开门,门外是一个露天庭院,室外绿草如茵,花藤爬壁。夕阳西照,尽管已是秋日,庭院里仍是一片生机盎然,随处可见被精心照料的痕迹。
砖墙旁边的花架下摆着一张藤椅,藤椅旁的方桌上摆着一盘残棋,一位戴着玳瑁眼镜,身材清癯的老先生正对着棋盘思索,连来人的动静都没有听见。
祁寄轻声叫了一句:“薛爷爷。”
最快回答他的却不是薛老先生,而是一片此起彼伏的叫声。
“喵~”
“咪呜!”
祁寄站在庭院旁的石板上,还没向里走出一步,就已经被聚拢过来的五六只猫咪呈扇形包围了。
薛老先生虽已年逾古稀,却仍是耳聪智敏。他闻声回头,视线从眼镜上方看过来:“哦,是小祁?”
“是我。”祁寄的裤脚被一只圆.滚滚的橘猫抱住,爪子扒着他的裤腿让抱,他有些哭笑不得,眉眼间难得染上几分生动,“又来打扰了,薛爷爷。”
薛老爷子放下手中的棋谱,对眼前一幕早已见怪不怪。
他问:“鸣宇也来了?”
祁寄点头:“来了。”
他另一边小.腿也挂上了两只黑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