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亲生女儿了。
湘巧两人怕他深陷臆想,才说不能让他看到。
汤幼宁对着梳妆台的镜子,摸了摸脸蛋,慢慢露出恍然的神色。
道:“难怪我从小身手敏捷,原来是因为我娘亲。”
说不准,她也是习武的好苗子呢?真是可惜了。
小时候她傻乎乎的,爹爹奶娘怕她走丢被人哄骗,总是看得很紧,不断教导她要乖巧听话。
成长到豆蔻年岁,身量渐渐开了,秦婆子希望她娴静些,以后好说婆家。
再后来,汤幼宁的体态发育远胜过同龄的小娘子,蹦跶起来太过惹眼,秦婆子更是看得跟眼珠子一样。
那时候她不懂,只知道胡乱跑动奶娘要生气。
空有一身翻墙的功夫也施展不得……
没有长身琉璃镜,汤幼宁看不到自己是否威风凛凛,她拿起马鞭,去找了薄时衍。
异想天开地问他,自己来不来得及成为一代侠女。
“侠女?”
薄时衍凝眸,目光锁在她那截盈盈细腰,“怕你被折断了。”
“你在小瞧我,”汤幼宁不信,扯着马鞭道:“是因为我现在练武太迟了。”
看她软嫩的脸上写满了对飞檐走壁的向往,薄时衍挑起眉尾:“也不知道是谁,骑马都能磨破皮。”
细皮嫩肉,属实娇气。
“我……”这一点汤幼宁没法辩驳。
她不得不气闷的承认,或许成为女侠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看上去洒脱随性,实则都是要付出努力。
“罢了罢了,人不可贪心,”小姑娘自言自语嘀咕:“我会骑马就已经很高兴。”
一行人吃过饭,稍作休整立即启程。
汤幼宁骑马跑在前头,薄时衍的坐骑紧随其后。
如此俏丽妙曼的小娘子,铁蹄踏踏,仿佛从画中闯出,映着芳草萋萋,画面养眼夺目。
幸而离开驿站之后,踏上官道行人稀少,没什么人盯着看。
薄时衍便放任她骑个够,省得以后回京了,又成天惦记骑马。
学会骑行的技巧之后,身体随着马背的律动起伏,压根不会磨破腿心,没有阻拦的必要。
——如此过了三日——
他们进入了紫行山地界,大片大片的密林,沿着山脊覆盖。
此处沿途没有乡镇,车马商队等路过,大多要在荒野露宿一晚。
薄时衍领兵时,几番路过此地,对地形环境还算熟悉。
高大的树木,春意盎然野花繁茂,会是汤幼宁喜欢的自然景致。
果不其然,连着三天骑马上路,娇气的小娘子半点没喊累,反而更是兴高采烈,朝气蓬勃。
她当然在马车里坐不住,要出来自己骑行。
一路走马观花,好不快活。
此时阳光明媚,薄时衍在一旁跟着,双眸微眯。
连着四天了,他怕她路上疲累,半点没舍得碰。
现在看来,对于骑马一事,她是乐此不疲,好像没有停止的意思。
然后呢?
薄时衍决定,陪汤幼宁好好玩一玩。
他扬声叫来苒松,让他们带着马车缓步慢行。
他要带汤幼宁去附近的花林转悠一圈。
就连十澜都被撇下不让跟随。
汤幼宁没察觉其中有炸,乖乖跟薄时衍一起脱离了队伍。
路上还听他说了些行军途中的趣事,得知这附近有个花林,是很偶然的机会。
“那是什么花?”汤幼宁好奇问道。
她发丝飞扬,声音被山风吹散了一半。
薄时衍足尖一点,从马背上一跃而起,在汤幼宁目瞪口呆的怔愣之中,轻飘飘飞过来,落在她的身后。
两人同乘一骑。
“是流苏树。”春末夏初始盛开。
他宽阔的肩膀衬得她极为娇小,一伸手,圈住那截细腰。
“应煊,你好厉害!”汤幼宁两眼亮晶晶的,很是敬佩。
她看过十澜的轻功,还是第一次看见薄时衍施展。
不过,为什么要过来跟她骑同一匹马?
汤幼宁很快就知道了。
薄时衍在她背后紧贴着,低头垂首,亲吻她的小耳朵。
那手也极为放肆大胆,解开了她紧束的腰封。
“你做什么?”汤幼宁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按在他手背上。
“你冷落我好几天了,”身后的男子,声音陡然可怜起来,“圆圆只想骑马,不想骑我……”
汤幼宁回头去看他,只能瞧见那坚毅的下巴,凸起的喉结在滑动,看不清他的眼神。
她顿了顿:“应煊,你要在这种地方……?”
不会吧,是不是她猜错了?
汤幼宁没猜错,薄时衍的手已然探入,抓了满满两掌心。
软得不可思议,似乎能揉出汁儿来。
枣红色大马的步伐被控制着减速慢跑,后面那匹灵性跟随。
汤幼宁却不能松开手里的缰绳,单手无法阻止任何。
大白兔被放归山林,得见自然风光,在阳光照耀下茁壮成长,蹦蹦跳跳,好不活泼可人。
“不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