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貌关切,可黎瑶不会把这当真,上一个将这些假相当真的人已经在丹炉里了。
“哦,差点忘了,你听不见。”谢无极又笑了起来,不是之前那种危险的轻笑,是有些神经质的朗笑,“真是白与你解释,这耳聋果然是个麻烦,本君还是快些为你治好才行。”
他这次直接捏住了黎瑶的耳垂,黎瑶气息一窒,倏地抬眸与他四目相对。
她陷入他异色双瞳之中,抗拒地想要把他的手拉开,耳垂烧得好像快要掉了,无比后悔自己怎么就装成听不见了。
“道君是要帮我看耳朵吗?不劳烦道君了,很快就会好的……”
她顽强地抵抗,可谢无极的手是她没办法挣脱的。
她不敢直接接触他滚烫的肌肤,就只能拉扯他的衣袖,她紧张得几乎要扯坏他的法衣,但一点用都没有。
“不麻烦。”
谢无极好像很高兴,任她扯着衣袖,指腹摩挲着她的耳垂,听到她难捱的呻、吟,手上动作一顿,接着力道更大了一些。
“说来也是本君害你至此。”
他靠得更近了,炙热的呼吸洒在黎瑶耳畔,黎瑶紧闭双眼,挣扎着想要逃离,可永远不会有结果。
“为你解决麻烦,是本君分内之事。”
他悦耳的声音和身上灰烬气息扑向黎瑶,黎瑶不再纠结他的衣袖,咬着牙抱住了他的腰。
和想象中一样炙热,可比起耳朵上的不适,这已经不算什么了。
“别碰我。”她压抑道,“后退,别对着我的耳朵吹气。”
“吹气?没有啊。”谢无极无辜地说,“本君只是在说话而已。差点又忘了,你听不见。”
他一副善解人意怜香惜玉的样子,顺着黎瑶抱他的姿势将另一手绕到她背后,在她背上写字。
黎瑶激烈地颤抖了一下,猛地松开手想要逃离,瞬息之间便被谢无极按在了一旁的书架上。
“听话一些。”
谢无极的语气变得有些阴鸷。
“本君的耐心可不多了。”
黎瑶趴在书架上,身后是男人高大的身体。
她视线开始模糊,原来是身上出了好多汗,汗水落在眼睫上,模糊了视线。
后背好热,谢无极贴得太近了,她嗓子都干燥沙哑起来,喃喃抗议着:“好热……”
谢无极又开始在她背后写字,黎瑶艰难地分辨出是“忍”这个字。
忍不了,真的忍不了。
黎瑶趴在书架上低泣,谢无极却根本不在乎。
他仔仔细细检查她的耳朵,一会碰碰这里一会碰碰那里,黎瑶的耳朵红得似血,之前是装聋,现在是这边的耳朵好像真的聋了。
忽然之间,黎瑶的低泣声消失了,她不可思议地望向谢无极,眼睫上不知是汗珠还是眼泪,赤色的眼底尽是错愕。
“这才是吹气。”
谢无极阴郁俊美的脸上残留着几分玩味,他终于收回了手。
“下次可不要再误会旁人在你耳边说话,是在对你的耳朵吹气了。”
黎瑶耳道烧灼,耳膜震动,真的开始听不清他说话了。
她眼底缓缓汇聚神采,扣着书架的力道一点点加大,在谢无极转身欲走的时候,她不顾烫伤抓住了他的手臂,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报复回去。
她踮起脚尖,攀上他的肩膀,狠狠地咬在他耳垂上。
谢无极嘶了一声。
以他的反应,哪怕黎瑶出手突然,也不会避不开。
那就是他没打算避开,就想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在报复吗?
一定是报复了,咬得这么用力,血都流出来了,不是报复能是什么呢?
有趣。
咬这一口耗尽了黎瑶全部的精力和勇气,她听到谢无极的气息声就虚脱地倒了下去。
这次没人扶住她,她撑着书架一点点跌坐在地上,仰头看着谢无极轻抚耳边血迹。
鲜血顺着修长的颈项往下流,一路流入雪白的交领之中,有种血腥残暴的美感。
黎瑶笑起来,笑得咳嗽,十分快乐。
“第二次了。”
谢无极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神情逆光,她分辨不出来,只能听到他的声音。
“疯小狗这样喜欢咬人,可要知道什么叫事不过三。”
“再有一次,就……”
黎瑶瞪回去,直到此刻也没表现出自己究竟听不听得见,可以说是非常敬业了。
谢无极才不管那么多,她喜欢装就装下去好了。
“再有下一次,就赏你一根骨头。”
谢无极蹲下来,挠了挠她的下巴,被她躲开之后愉悦道:“本君的骨头如何?”
“抽一根肋骨给你,高兴吗?”
黎瑶气得呼吸急促,可还是一言不发,谢无极再一次笑出了声。
方休就是此刻来到丹房的。
他将步家兄妹的尸体处理完毕,来询问谢无极下一步的指示。
黎瑶想走,但前路被方休挡住,后面是谢无极,简直无处可逃。
她麻木地听见他们继续说着那些天大的秘密。
“谢家的洞玄术,外人不了解它真正的厉害之处,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