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谢无极就够可怕的了,还要再造一个?
这是作死呢作死呢还是作死呢?
万一新造出来的干不掉原生态的,反而被谢无极给操控了,这天下还能有好吗?
到时候怕是闻家老祖来了也收不了场。
不过墙外的怪物倒是会有新的劲敌吧?这大概是唯一的好处了。
黎瑶认真思考了一下,觉得苦恼那些是很不必的,最大的困难明明是,再造一个谢无极,这个论题本身就很难实现吧?
单凭血肉就可以吗?
不对,这不是她该知道的事,这可是个天大的秘密,她还想离开这里找个地方远离是非好好养老,知道这么多怕是完犊子了。
“什么?”黎瑶使劲掏了掏耳朵,苍白的脸上一片茫然,“听不见。”
这有点蠢,装傻肯定不是好法子,但是黎瑶现在唯一可以想到的办法。
谢无极人仍然坐在蒲团上,笑声却好像离她很近,黎瑶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我耳朵好像出问题了……”她一副茫然无措的样子解释着,“好像是被方才神魂的尖叫声音给震聋了,一开始还不觉得,到了这丹房里,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她说到这里,丹炉忽然冒出巨大的火光,被燃烧炼化的神魂应景地又惨叫了几声。
黎瑶强忍着没表现出任何异样来,就好像真的什么都听不见了。
不过为了自己未来可以不必真的当聋子,她又找补了一下:“道君那时有帮我疗伤,您修为高深,想来这耳聋也只会是暂时的,要不了几日就会好。”
几日之后她就远走高飞,这地方是绝对不能再待下去了。
“是吗。”
谢无极又轻又慢感慨了一句,从蒲团上起来,手贴在丹炉炉身上。
黎瑶眼睛一眯,几乎以为他的手要被烧得赤红的丹炉烫下一层皮。
不过最后褪下一层皮的是丹炉。
丹炉好像还没他热,他碰了一下炉身烧得更红了,里面惨叫的神魂彻底失去了挣扎的力气,丹房里彻底安静下来。
这个时候的安静还不如吵闹一些,黎瑶好像听到自己汗珠掉下去的声音,她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
赤红的丹炉顶端冒着淡淡的青烟,她模糊记起曾经在某卷典籍上看到过,人死之后魂魄升天,魂光为红色或者黄色。
若是魂飞魄散,便会留下青绿色的飞烟。
黎瑶手心也都是汗了,她攥紧拳头,正六神无主着,耳边忽然热了一下。
她飞快回神,发现谢无极已经近在眼前。
黎瑶惊得想要后退,却被滚烫的手抓住了手臂。
他不见得用了多大力气,可黎瑶就是寸步难移。
“听不见啊。”
谢无极拖长音调,一副自言自语的样子。
“人若是听不见了,岂不是诸多不便。你又是女子,更不应留此病症,需得为你好好检查一下。”
“……”不、不必了吧。
扮演耳聋的黎瑶不能听见谢无极的话,也就不能做出反应,她只能一脸迷茫地看他,连后退闪开他靠近的手,都要斟酌斟酌再斟酌。
在滚烫的手指即将触碰到耳廓的一瞬间,黎瑶还是躲开了。
“都是血。”她低下头,能清晰感觉到谢无极的目光始终定在她身上,“别弄脏了道君的手。”
谢无极决定的事,不可能因为她的闪躲就放弃。
他抓着她手臂的手温度实在太高,黎瑶觉得自己要被烫伤了,她整条手臂都在疼,神色隐忍而紧张。
“无碍。”
哪怕她“听不见”,谢无极还是在说话:“比起小瑶的听觉,这算什么呢?”
……比起您的整洁,我这虚假的耳聋真的不算什么。
黎瑶心知肚明他不信她的鬼话,可事已至此,难不成突然说自己好了吗?
好像也不是不行。
不会有比现在的结果更差了。
黎瑶正要开口,谢无极的手已经落在她的耳朵上。
她浑身一颤,痉挛得站不稳,好在谢无极抓着她的手臂她才没有倒下,而是歪向他的怀中。
黎瑶心惊肉跳地看着那近在咫尺的怀抱。
谢无极衣袍洁净无瑕,白如美玉,胸膛宽阔,靠上去的感觉一定很好。
被他抱过来的时候她就感受过了。
即便心底对此万般抗拒,她也不得不承认,那样的怀抱,那个她过去梦寐以求不敢奢望的怀抱,真的很有安全感。
他可以将她整个人严丝合缝的包裹住,不管是身高还是身材,都与她的审美无比合衬。
黎瑶眼皮一跳,碰触到他胸膛的一瞬间,被他轻描淡写地闪开了。
他速度很快,不过眨眼之间,甚至还有时间将她按着站稳。
黎瑶微微抿唇,心里松了口气,幸好没靠上。哪怕那个怀抱再有安全感,她也不稀罕。
她别开头一言不发,倒是谢无极轻柔地说:“本君身上很烫,靠过来会受伤。”
“……”
“你都七窍流血聋了耳,还是不要再伤上加伤了。”
暴君生了一张兰玉面,音色更是温润动听,措辞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