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那时谭家不显,谭佩珠却看得比任何人都长远。
如此心思细腻未雨绸缪的人在自己亲事上怎么会没有主见呢?
谭振业说,“小妹怎么说?”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妹能说什么啊。”谭振兴说,“小妹让我做主呢。”
谭振业挑了挑眉,“是吗?”
谭振兴不高兴了,认为谭振业在怀疑自己,瞠目道,“我还能骗你不成?”
谭振业:“大哥自是不会骗人的。”
谭振兴:“......”这话听着怎么就不得劲呢?
不等谭振兴多想,只听谭振业又说,“不过关系到她将来,大哥还是和小妹说说侯府的事儿吧。”谭佩珠心思通透,谭振兴想不明白的地方谭佩珠会明白的。
谭振兴觉得有道理,他本来想等侯府表态后再告诉谭佩珠这个好消息的,可好些天过去了都没动静,干等着不是办法,思来想去,谭振兴找谭佩珠说了这事。
回来后谭振兴心情有些低落,见谭振学和谭振业各忙各的不搭理自己,心里愈发难受,在自己位置坐下后,重重哀叹了声,“哎!”
谭振学和谭振业齐齐抬头瞄了眼,随即又默契的低头做自己的事,受到冷落的谭振兴:“......”
“你们就不问问小妹说了什么?”
谭振学敷衍的附和了句,“小妹说了什么?”
谭振业则面无表情的轻抬了下眉。
谭振兴;“......”都是做哥哥的,两人怎如此冷漠,他烦躁的拍了拍桌,“小妹说侯府门第太高她配不上。”
在他眼里,谭佩珠是最聪明的女子,世间少有男儿配得上她,侯府少爷算什么,竟让谭佩珠生出自卑的情绪来,谭振兴心里不高兴了,后悔道,“就不该和小妹说这件事的。”妹妹地位低都是做哥哥的没出息,他若官职再高些,外人巴结讨好谭佩珠都来不及,谭佩珠哪儿会觉得自己不配呢?
他看向专注太子功课的谭振学说,“二弟,你怎么说也是太子老师,平日怎么不见文武百官来巴结你呢?”
太子老师啊,将来的帝师,文武百官就没想过提前为自己铺路巴结谭振学以便日后谭振学提携他们?
这群文武百官脑子似乎不太行啊。
谭振兴嘴角抽了抽,皇上以孝治国,以仁治国,以德治国,鼓励为人父母当以言传身教且文武百官当身体力行做好表率,若连孩子都教不好又怎会教化百姓,故而文武百官整日忙于教子连宴会都甚少参加又怎会有功夫巴结他这个毫无实权的太子老师,谭振学说,“为官有路仁德为径,大哥别走偏了。”
谭振兴:“......”他就问问,在翰林院他可是少有的清流派,怎么会走偏?他撅嘴,“二弟也特看不起人了吧。”
谭振学:“......”
“小妹的亲事她怎么说?”谭振业适时出声,“杨家她觉得可合适?”
杨严谨的亲事是杨尚书找谭振兴提的,廖谦则是谭振兴暗示了两句,不过看廖谦那个榆木疙瘩似乎没琢磨明白,谭振兴说,“小妹问了几句无关紧要的事儿,没多说。”
“哪些事?”
谭振兴努了努嘴,“问你昨天回来得晚是不是铺子出事了,有没有人为难你...”
谭振业似乎有些惊讶,眉梢动了动,笑着说,“杨家就很好。”
谭振兴:“......”
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谭振学也不懂,蹙眉道,“杨家门第高,杨尚书就纳了好几名妾室,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小妹嫁进这样的人家怕是要受委屈的。”谭佩珠本就性子柔弱,杨严谨如果纳的妾室厉害些,谭佩珠哪儿斗得赢,相较而言,廖家人口简单,没有那么多争斗,谭振学更看好廖家。
谭振业漫不经心道了句,“不是还有咱们吗?”
话是这么说,谭振兴托腮道,“好男不和女斗,咱们怎么也是官身了,去杨家后宅和杨严谨小妾打架会不会被弹劾啊?”
“那也得杨严谨有妾室才行。”谭振业轻笑了句。
谭振兴和谭振学迷糊了,纵观杨家男子都有纳妾,杨严谨作为杨家长子怎么可能不纳妾,又不是在谭家,他们谭家人祖上就没纳妾的风俗,所以哪怕连生了两个闺女,谭振兴还是守着汪氏过日子的,谭振兴问,“三弟有什么办法不成?”
谭振业摇摇头,笑而不语,谭振兴若有所思,在谭振业开口前忙拿手捂住耳朵,“其实不用事事都和我说的,你自己心里有数就成。”
同朝为官,他惹不起户部尚书,真害怕谭振业脑子发热拉着他乱来,谭振兴大声道,“你别说啊,千万别说。”
谭振学:“......”
因谭盛礼不在,和杨家这门亲事是由谭振兴出面定下的,期间还出了个岔子,楚家派人散布谣言抹黑谭佩珠名声,气得谭振兴想冲进国子监揍楚天,结果没等他动手,国子监那群学生先把楚天揍了个鼻青脸肿,尽管谭盛礼不在京,但他仍是国子监祭酒,地位崇高,小女儿的名声岂是能任由人抹黑的。
没能亲自揍楚天解恨的谭振兴有些不爽,在谭振业面前发了几句牢骚,“咱才是亲哥,他们虽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