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砸了我一下,不给出个交代来,这事儿没完!”
萧凤梧闻言,将秦明月一把拉到了自己怀里,让他坐在自己腿上,然后抬手斟了杯酒,十分敷衍的道:“罢了罢了,你先动的手,向黄老爷赔个礼吧,这事儿就算过了。”
“过不了!”黄老爷嗓门大,不少人都爬趴在楼梯口凑热闹,“这小贱人!我非弄死他不可!”
秦明月闻言眯眼,又要炸毛:“你要弄死谁?弄一个老子看看!”
语罢起身就要再揍他一拳,却被萧凤梧用力按住,动弹不得,只得恨恨罢手。
萧凤梧修长如玉的指尖在秦明月侧脸缓缓摩挲,没什么情绪的睨着黄老爷,然后又瞧见他手上的青紫,笑的眼睛眯了起来:“寻常碰伤,不碍事,前几日二叔写信,往家中寄了些玉融点舌膏,乃是皇上亲赐的,治黄老爷这种伤最合适不过,回头送到府上,不消片刻就好了。”
黄老爷吞吞吐吐说不出话,被那句“皇上亲赐”给唬住了。
他非药商,生意多在燕城本地,不比整日走商进货去京城的,他消息不灵通,自有那消息灵通的,桌上有人道:“哎呀,我上月进京,特意拜访了萧二老爷,他如今可是太医院院首了,在宫里帮皇后娘娘护着龙胎,听说是相当得赏识的,怀化将军远征西夷,身负重伤命悬一线,也被他妙手救回,二人交情不浅,皇上亲赐的药肯定不同凡响,换做我,被扇十巴掌也乐意呀!”
说完又劝道:“黄老爷,莫与小孩子置气,饮尽这杯酒,算了算了。”
此言一出,桌上众人看萧凤梧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他们只知萧家倒了,竟还忘记还有个远在京城的萧二老爷,虽不知他对萧凤梧这个侄子如何,但打断骨头连着筋,干嘛去触那个霉头。
黄老爷到底只是个小商人,闻言冷汗直冒,哆哆嗦嗦的喝下了那杯酒,立即改了口风:“罢罢罢,不知是十六爷的人,方才对秦老板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萧凤梧哈哈大笑,揽着秦明月亲了一口,对他道:“瞧瞧黄老爷多好的胸襟,你这一点就炸的炮仗性子可得改改。”
秦明月给个台阶就下,闻言敷衍的道:“我无意的,黄老爷莫怪。”
黄老爷哪儿还敢说话,一个劲摆手,只能自认倒霉。
萧凤梧见一桌子人都不出声,轻轻磕了磕手里的酒杯,神情莫测的对秦明月道:“我的东西素来不喜欢旁人碰,碰了就得剁指头,你还是不长记性,来这人扎堆的地方凑什么热闹,回去我得罚你。”
盛德楼的掌柜心中暗暗叫苦,秦明月原不想赴局,是被他硬拉着过来的。
秦明月低眉顺眼:“认十六爷的罚。”
萧凤梧又问:“吃饱了?”
秦明月道:“饱了。”
萧凤梧道:“饱了就走吧。”
语罢松开秦明月,从椅子上起身,携着他一起下楼,底下看热闹的人见状瞬间散开,岑三也反应过来,屁颠屁颠跟了上去,内心对萧凤梧佩服的五体投地:“哎哎哎,十六!你二叔真的给你写信寄东西了么?”
当然是假的。
萧凤梧停住脚步,好整以暇的看向他:“你让我扇一巴掌,我就告诉你。”
岑三其实不是为了追萧凤梧,而是为了追秦明月的,闻言笑呵呵的摆手,然后看向一旁的秦明月:“秦老板,我可是您的戏迷,十六是我兄弟,算起来咱们也沾亲带故的,可不是亲上加亲。”
秦明月不把他惹急了,是很顾体面的,闻言浅笑拱手:“谢岑三爷赏识,过几日的《玉簪记》还望您来捧个场,给您留个上好的位置。”
岑三就等他这句话了,登时笑的牙不见眼:“那感情好,那感情好!”
萧凤梧见不得他这样子,嘁了一声,径直往前走去,秦明月跟上去,脸上压着笑意:“哎,你怎么去了一品楼?”
萧凤梧道:“听说一品楼招跑堂的小伙计,我就去了呗,谁曾想看见秦老板扇人踹凳的大杀四方,真是十足十的威风。”
秦明月闻言脸色一变:“跑堂伙计?你打算去当跑堂的伙计?!”
萧凤梧挑眉道:“有何不可啊?”
秦明月冷哼了一声:“你说为何不可?”
他就是不愿萧凤梧做那种伺候人的活计,这人在府上的时候,十指不沾阳春水,脚下的云履锦靴一年到头也不见得会沾几次灰,怎么能做那种擦桌跑腿的活?
一品楼离小院不远,二人说话间就已经到了,萧凤梧懒洋洋打了个哈欠,进房倒头就睡,秦明月跟着进来,眉头紧皱,也不知在烦些什么。
他不知下了什么决定,忽然将窗户一关,房门闭严实,然后打开衣柜里的箱笼,从里头的暗格掏摸了一个樟木小箱子出来。
秦明月用钥匙开了锁,露出箱子里厚厚一摞银票和一些散碎的金银,都是他这些年的积蓄,他心疼的数了一遍,然后藏了几个金稞子在身上,咬咬牙,抱着箱子坐到床边,伸手把萧凤梧晃醒了。
秦明月语气是不大好的:“起来!”
萧凤梧刚睡着,抱着枕头叹了口气,靠着床头坐起身,眼睛都睁不开,懒散散的道:“做什么。”
秦明月心疼的直冒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