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好好做人,心下松了一口气,道:“愿意听师兄的话是好事啊,任帮主正好少操一些心,岂不美哉?”
任慈哈哈大笑,笑毕又拍了一下洪七的肩膀,说也是,而且丐帮早晚是要交到他们身上的。
“那师父就答应我先前的请求罢。”南宫灵忽然道。
“怎么又提那事?”任慈皱眉,“你才几岁,留在帮中好好练武才是正经事。”
南宫灵闻言,面上立即露出失望之色,咬紧了唇道:“可是……”
阿柳听得云里雾里:“灵儿姑娘是想离开丐帮么?”
任慈叹了一口气,道:“是的,之前在济南,也不知是不是风水问题,她总说夜里会听到有人来敲她窗户,还为此生了好几场病。”
“我想着让她换个环境,或许会好一些,便带他们来了江南,结果她又说想跟阿七一起出门历练去,不想留在帮中。”
“我真的听到了。”南宫灵很委屈,“那个敲我窗户的人,我还跟他说话了,你们为什么都不信呢?”
任慈大概是想反驳的,但还没来得及张口,就被阿柳抢了先。
阿柳望着南宫灵满是委屈的脸,试探着问道:“那人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我师兄不是好东西,早晚会害了我。”小少女恨恨道,“还说我应该相信他,因为他才是世界上唯一会对我好的人,简直有病!”
一旁吃完饭的洪七放下筷,非常熟练地扭头摸摸师妹的头,道:“好了好了,不要再想那个有病的人了,我吃完了,我们去兰苑练打狗棒法,怎么样?”
南宫灵这才高兴了些,跳下凳子说了好。
等这对师兄妹牵着手离开,任慈才对阿柳他们解释。
任慈道:“灵儿她第一回与我说半夜有人敲她窗户时,我相当重视,之后特意在她院外埋伏了好几夜,但什么人都没等到,而且帮中各处守卫也说没见着任何人,后来她又生了病,看了大夫,大夫说她可能是被什么脏东西魇着了。”
阿柳:“……”不,我觉得她说的应该是真的,只是那个人学到了少林寺的上乘武学以及他父亲留给他的东瀛忍术,所以极擅藏匿罢了。
但这话不能直接跟任慈说,会被当成精神病,只能另外想办法。
阿柳作恍然状:“原来是这样。”
“是啊。”任慈继续道,“但灵儿对此事坚信不疑,还说来了江南之后,那人重新出现过,跟她说完话又一阵烟似的直接消失了,所以不想待在帮中,正巧阿七也到了该出门历练的年纪,她便嚷着要和阿七一道去。”
一阵烟似的消失!
这不就是东瀛忍术么!
阿柳听到这里,已经再确定不过,南宫灵口中那个人,绝对就是无花。
而且无花会这么说也再合理不过,要想让这个寄身丐帮的妹妹听自己的话帮自己办事,首先要做的自然是破坏她和她最信任的师兄之间的感情。
只是无花大概也没想到,南宫灵对洪七的信任和依赖竟有这么深,自己出现一番洗脑不仅没成功,还让她更黏洪七了。
“其实……”阿柳心中有了计较,“既然她这么抵触留在帮中,帮主不妨就答应了她,我瞧洪小兄弟的武功已经相当不错,应当能保护灵儿姑娘。”
“何况灵儿姑娘底子也不差,离了丐帮,未必就不能练功。倒是强拘着留下,反而可能惹得她沉郁不乐,无心练武。”
任慈听完,虽没立刻答应,却也没有直接否决。
阿柳看得出来,他应当是在认真思考这建议的可行性。
“帮主若担心这两个徒儿,也可以暗中加派人手跟着他们,平时不用露面,碰上危急关头出来保护一二,不就可以了么?”阿柳循循善诱,“如此一来,灵儿姑娘不至于闷闷不乐,他二人也能在江湖上得到锻炼。”
任慈沉吟了许久,最终竟还真被说服了,道:“还是楚公子思虑周全。”
阿柳:“哪里哪里,我也是看任帮主你爱徒心切。”好好一朵向着洪七长的小白花,当然不能让无花策反得逞了!
聊着聊着,他们这顿酒就喝到了半夜。
任慈热情地留他们住下,说金陵这地盘,他也算半个东道主,而且他手下也没把雄娘子那道悬赏令能兑现的财物全清点完,不若住一夜,还方便些。
得知自己即将发财,就连姬冰雁都没有任何意见了。
他应得比她还快:“任帮主有心了。”
阿柳:“……”行吧,住下也好,正好方便她单独找南宫灵聊聊。
巧的是任慈给他们安排的客房还正好离洪七和南宫灵的住处很近。
阿柳夜里去南宫灵房顶转了一圈,想着万一给她撞到无花,那当场把人抓了更好。
结果无花没出现,南宫灵倒是因为睡不着,半夜披着衣服坐到了檐下。
阿柳无言以对,也可算明白她为什么反复生病了。
但看着小姑娘着凉她也实在不忍,只好从屋顶下来劝。
南宫灵一开始被她吓了一跳,神色相当戒备,大概是把她当无花了。
等看清是她后,才松了一口气:“楚公子?您为何会……?”
“喝多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