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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曾经可望不可即地羡慕过学生。

吃完饭,宋谦谦收好几人的钱去结账,林晓去了洗手间。剩下三人在桌边,时清柠捧着自己的保温杯盖小口地喝着温水,正和卫应恺聊着一模考试的最后一道物理大题,忽然发觉身侧长发男生的情绪似乎略有些不对。

时清柠叫他:“薄荷,怎么了?”

男生的长发已经重新垂散下来,发圈套在手腕,一缕乌发遮过他的颊侧,透出一抹沉郁的凉意。

柏夜息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今天是三月十一。”

“对,”时清柠点头,看看男生神色,又问,“是什么特殊日子吗?”

他想了一圈,也只想起明天是植树节。

柏夜息说:“是我生日。”

时清柠惊了一下,脱口道:“怎么会,你生日不是六月吗?”

这个日期他不可能记错。

时清柠异常疑惑,倒是一旁的卫应恺撑腮看着他俩,闲闲地插嘴说:“是纪念日吧。”

“什么纪念日?今天……”时清柠皱眉说着,忽然反应了过来。

三月中旬,早春,这个时间点……

难道今天是前世他第一次在街头撞见被追咬的小柏夜息,把人救下的日子?

时清柠恢复的记忆还不足以记准太精确的日期,他愣愣看向柏夜息,问:“是我们第一次遇见的时间?”

柏夜息点了点头。

卫应恺弹了下舌,露出一脸“果然”的表情。

时清柠还没能消化完冲击,他疑惑地问卫应恺:“你怎么知道是纪念日?”

卫应恺仍旧单手撑着腮,懒得坐直一样,他挑眉。屈指比了比自己的眼睛:“没办法,火眼金睛。”

时清柠一时失笑,他想起之前还没察觉到自己对薄荷的感情时,也是卫应恺一语道破了那是喜欢。

前世为了引力波公式的事,他和卫应恺应当也相处过许久,印象里这位物理天才总被旁人说孤僻又古怪,哪会想到现在这样,眼尖还这么会调侃。

好像重活一世,所有朋友都在一步一步,走向更好的未来。

宋谦谦和林晓很快回来了,时清柠想问柏夜息的话也被打断。几人一起走回学校,时清柠落在了后面半步,轻声问柏夜息。

“薄荷,你是不是想说前世十八岁,过成年生日的那次?”

虽然尚未回想起所有记忆,但被提到某一时间点时,时清柠大致也能回想起一些。

前世因为柏夜息从小被时家收养,他年纪太小不记得自己生日,生日便都是按时清柠初次遇见他那天过的。

柏夜息的脚步顿了顿,他原本单手抄在口袋里在走,闻言几乎是立刻便将手拿了出来,一下握住了时清柠的手腕。

他的动作一向很有分寸,因为时清柠的皮肤太薄,稍一用力就容易留下红痕。但这次柏夜息却握得很实,将人清瘦的腕骨牢牢圈住。

似乎非要如此,才聊以心安。

时清柠动了动,腕上圈紧的长指一点都没有放松。

他想了想,没再动手腕,只把手指伸过去,指尖轻轻捏住了男生的衣角。

天色已然暗了下来,他们汇入蓝白色的校服海中,随着人潮向学校走。过了好一会儿,时清柠腕间的力度才松了松。

男生的手指自他手背缓缓向下,指尖插握进时清柠的指缝之间,微微紧拢。

十指交扣。

柏夜息的声音低得几乎要被这周遭喧哗盖过。

“三月生日……你为我准备了很久。”

前世的这一年,不只是时清柠,整个时家都为柏夜息即将到来的成年日筹备了许多。

那时其实时家已经面临着不少忧患,燕城李家早就虎视眈眈。但时家还是对这次生日格外重视,毕竟这是颇有纪念意义的大日子。

那年时清柠也难得精神好一些,刚过去的冬季是暖冬,前几次的手术效果也不错,时清柠甚至已经不太用吸氧,只期待着在春暖花开的三月为薄荷庆祝。

只是还没等到这一天,还没等到三月春来,柏夜息就被柏家带走了。紧接着蓄谋已久的李家便开始了动作,一连串地针对性打击,誓要搞垮时家。

至此留下了一生无法弥补的遗憾。

前世的三月十一日,就在这一天,努力克服了药效没有昏睡的时清柠守着自己准备的礼物,没有等到要送的人,却看到了那传扬到铺天盖地的骇世惊闻。

——时家以收养为名暗中软禁柏二少,只因觊觎他的心脏要为病子换源。

这消息自然只是李家为了构陷时家而编造出的谣言,但时清柠在得知自己手术用掉的大量稀缺血液,都是从尚未成年的柏夜息身上抽出之后,也未尝没有一瞬间曾对这换心之事信以为真。

以为自己是会害死柏夜息的罪人。

迈过校门,校园路旁的灯恰在此时准点亮了起来,暖黄光晕映亮了傍晚的灰蓝夜色。时清柠收拢手指,捏了捏紧握着自己的男生的指尖。

“后来生日礼物还是送给了你。”时清柠说。

礼物是一个混沌摆,放在桌上不碰它也会一直绕转。混沌摆的造型和银色涂层外观都很有设计感。它的实际用途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