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乌桃竟然看得津津有味。
当下也是佩服:“你跟着叶蕴年,学了不少东西。”
乌桃:“嗯,是啊,他很厉害,懂得太多了,他现在在中科院给他爷爷当助手,什么都知道,很多大学里没有的资料,他也能弄到。”
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来洛再久说的话。
洛再久质问她,为什么和叶蕴年在一起,是不是叶蕴年给自己的那些好处。
她心里知道不是的,她只是喜欢,只是向往,和叶蕴年在一起,她是真得开心。
但是,她也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和叶蕴年之间,差距真得太大了,无论是哪一方面,叶蕴年都比自己强大太多,都是处于一个自己仰望的位置。
这样的关系,真得平等吗?她真得能确认,她对他的向往和喜欢,不曾掺杂一点点别的什么?
孟士萱察觉到了她的情绪:“乌桃,怎么了?”
乌桃:“士萱,我问你一个问题。”
孟士萱:“嗯,你说。”
乌桃:“你觉得,拥有爱情的两个人之间,是不是应该平等的啊?”
孟士萱想了想:“应该是吧。”
乌桃:“那我和叶蕴年之间,平等吗?”
孟士萱:“你是不是觉得,他家世各方面都好?”
乌桃点头:“是的。”
叶蕴年太优秀了,他爸爸是军中高级干部,妈妈是大学教授,爷爷是中科院鼎鼎有名的科学家,而且听他妈妈的意思,他家里还有个姑姑和叔叔,一个在沈阳,一个在上海,都是在专业上有所建树,甚至上溯一下家里,他祖爷爷,在清朝时候都是大学问家了。
这样的人家,几乎是完美到无可挑剔的。
他又是那么好的一个人,无论是性格,样貌,还是才学,都是一等一的。
可以说,乌桃无法从他身上挑出任何一个缺点,乌桃面对这样的叶蕴年,几乎是被倾轧的。
甚至于乌桃自己取得的一些小小进步,都是因为叶蕴年的指点,这个人几乎包容了她所有的精神世界。
乌桃把自己的心思说给孟士萱:“你会不会觉得很奇怪,他那么好,我却觉得这是一个问题,就是他太好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也不知道孟士萱能不能听懂。
然而孟士萱却道:“这个我明白的啊!”
乌桃:“你明白?”
孟士萱看了一眼乌桃:“乌桃,我们打小儿家境不同,所以性子也不同,但有一样我们其实没差别,其实都是骄傲和要强的人,那些隐藏的性格,平时看不出,可到了关键时候就能看出来了。比如说我,其实以前我和王培鑫打打闹闹的,我也是挺喜欢他的,他也喜欢我,如果将来一切顺利,我们参加工作了,没准就能处对象了。但是,现在我家里出事了,我就不乐意了。”
乌桃明白了。
骄傲的孟士萱,并不愿意让人可怜,所以遇到那个惊讶看着她的王亚湘,她不假辞色,同样的,她也不愿意王培鑫同情怜悯地看着她,对她施以援手。
也许因为还是有些在乎的吧,所以不太愿意在王培鑫面前接受这个落差。
孟士萱叹了一声:“至于你呢,你从小受了那么多苦,但一直很努力上进,我相信你是能靠着自己拼出一片天地的人,叶蕴年固然好,但你其实还是希望将来的另一半能够和你更平等,而不是让你仰望。我们都不是希望靠巴结人来获得好处的,也弯不下这个腰。”
乌桃听到这里,也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思。
孟士萱:“不过我觉得你也不用想太多,叶蕴年对你多好,他也应该是真心对你好,你又喜欢他,想那么多有什么用?总不能因为自己那点心思,就干脆不和他处了吧?”
乌桃:“你说得对,我肯定不舍得的,但是我得想明白自己的心思。”
孟士萱:“那你现在是什么想法呢?”
乌桃:“我是听说可能明年就能放开高考了,我们现在就得一起努力学习,将来我们考上大学,接受更好的教育,努力提高自己,让自己变得更优秀,将来接触得多了,眼界开阔了,拥有了自己的世界,也就不会去在意这些了。”
说白了,就是要提高自己,让自己更从容更自信。
至于和叶蕴年,她就这么处着,将来有一天,她自然会克服两个人之间的差距,或者克服自己现在的心结。
孟士萱:“你说得对,我们主编消息灵通,说前几天和其它几个报社的编辑一起喝茶,人家提过,海里正开会,商量这个放开高考的事,说不定到时候我们都有机会,所以我们现在可得一边工作,一边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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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冬天,孟士萱的爸爸结婚了,孟士萱倒是不闹性子了,由乌桃陪着去参加了婚礼。
孟士萱爸爸的积蓄本来是有一些的,不过都用作了彩礼,结婚的钱当然打算花那个存折,被孟士萱拿走后,他也没法要回来了,最后没办法,这次结婚的钱还是女方家里出的。
孟士萱看了看,那后妈年纪轻轻的,比她大十岁,据说是以前处了个对象,结果成分不好,就这么被耽误了,现在遇到了孟士萱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