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躲她躲得很辛苦。”
“那个时候她为了偷偷摸摸一个人把我养大,身体累出了病,等许建良终于被抓进去后,她才打从心眼里松了口气。”
“可病根还是落下了,我妈身体不好,很多年前就去世了。”
说到这里,许棣棠一贯冷静的情绪难得有了些波动,单薄的胸膛起伏,语气淡然中却有种化不开的忧伤——
“即便我是医生,也没办法治好她。”
“从那以后,我的人生目标就是用合法的手段制造一起医疗事故,杀了许建良。”
“我之前跟你说我作为医生想过杀人,那个人还是我父亲,这句话并不是玩笑话,而是事实。”
许棣棠转头看着简黛,直视她布满震惊的双眼,一字一句说得无比清晰:“后来,他有了过激的伤人行为,我作为家属可以把他送进精神病院让他受折磨,也不用亲手宰了他这条狗命了。”
“可我还是不甘心。”
“告诉你一个有点偏激的想法,我一直都期待着许建良试图逃出去这家精神病院,这样工作人员把他抓回来后,有可能会找医生摘掉他的前额叶,让他变成一个真正的废物,无自主能力的人,我一直很希望我能亲自操刀……”
“许棣棠。”简黛忍不住打断他,声音有些抖:“别说了。”
“怎么,听不下去了?觉得害怕?”许棣棠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面上却在微笑:“可我想告诉你,我就是这么一个危险的人。”
“不,我没有怕。”简黛抬起眼睛,坚定而执着的看着他:“我只是觉得…有点难过。”
替他难过。
一瞬间,许棣棠感觉心口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撞了下。
他修长的喉结微微滚动,声音干哑:“以后别来找我了。”
“我们不是一路人,而且,我也没办法给任何人幸福。”
在他身上做努力,完全是浪费时间。
说完,许棣棠就毫不犹豫的离开。
心里像是空了一块,不过,他暂时不想明白那种感觉是什么。
那天过后,事情发展如许棣棠所愿,简黛没有再联系他,也没有再到医院找他。
只是几天后,她把他约到了地下停车场,说有东西要还给他。
可是……自己有遗落在简黛那里什么东西么?
许棣棠一头雾水,以至于小半天的工作都心不在焉,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在停车场果然看见了简黛的车。
这女人可能是因为在人少的停车场就肆无忌惮,不但没有带着帽子口罩,还全套香奈儿早春款的打扮靓丽,站在车外等他的目光像是灰暗世界里最亮眼的那抹风景线。
见到许棣棠出现,简黛弯起眼睛笑了笑。
一段时间不见,她好似瘦了几分。
许棣棠皱起长眉,快步走过去把她拉进车里。
“干什么?”他问:“你不怕被拍?”
怕?她恰恰相反。
简黛笑着,看着他不说话。
许棣棠被她看的很不自在,直接问正事:“你还我什么东西?”
“其实什么东西都没有。”简黛眨了眨眼,无辜道:“许医生,你没东西落在我这里。”
“你应该知道你没有东西落在我这里,毕竟你这么聪明。”她笑起来,模样很快活:“可你还是来了。”
“我约你的时候就是在赌,你会不会在明知道这是个谎言的情况下过来。”
很开心,她赌对了。
许棣棠完全被她说中心事,有些狼狈的别过头。
他给自己找借口:“我就是想知道你要做什么。”
是因为这个才过来的,他给自己找理由。
“哦,那就是对我好奇。”简黛笑的更开心:“可是许棣棠,你这话更是错误,你懂么?”
“以你之前说的,你是个没有七情六欲的冷血怪物,怎么会对一个女人好奇呢?”
许棣棠眸光顿住,连呼吸都有些僵硬起来。
“承认吧,”简黛缓缓靠近他,带着幽香的热气拂过耳边:“许棣棠,你就是对我有兴趣。”
“半个月前那次精神病院之旅,你都不等我回答就走了。”
“许医生,你是真的不好奇我想说什么吗?”
许棣棠侧眸看她,认命的闭了闭眼。
“好奇。”他声音有些低哑:“你想说什么?”
反正也到了这一步了,他不如诚实一些。
简黛见他配合,就很开心的笑起来,心满意足的超级好哄。
“我想告诉你,我其实也是个疯子。”她微微低头,额头抵在男人清瘦骨感的肩上:“疯子和疯子最般配了。”
“许棣棠,你很快就会明白我这句话。”
我们很快就会见面。
你很快就会再见到我。
你很快就会明白这句话。
简黛总是刻意留下一个又一个悬念,还故意说‘很快’,勾引着人对她不断产生好奇。
就连许棣棠也不得不承认,她实在是有让人对她好奇的本事。
而喜欢和爱的前提都是好奇,想要了解一个。
简黛每次的‘很快’,基本都出人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