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没写完,统统交卷。”
听到这话,大家再也不敢耽搁,赶紧抬头盯着黑板,开始填空。
到上午九点,所有人的卷子都交了上去,监考老师们各分了一部分,拿着毛政委给他们的答案判分。
这些老师中就还有秦渝。其实秦渝早就来了,只不过一直在后面,所以覃秀芳没发现。
米嫂子用胳膊肘顶了顶覃秀芳:“你紧不紧张啊?”
本来不紧张的,但看到秦渝她好像又有点紧张了,生怕自己考得不好,让他不满意。
大家的本子也陆续拿了回来,好些人都开始翻开本子对答案。
对完后,几个嫂子都唉声叹气的:“完了,我好像这个写错了,还有这个似乎也写得不对。”
后面的男同志们也都是长吁短叹的,几乎大部分的人都如丧考妣,只有极少数的脸上带着笑容。
“我恐怕考不过。”米嫂子有点沮丧,“说好下次让兰兰来的,这次我要没考过怎么办?”
覃秀芳给她出主意:“你们俩可以同时学啊,你已经有基础了,回头兰兰学了回来,再跟你一块复习,这样大家都能学习,下次考试你再直接来考就是,也没规定上期学员下次不能来考啊。”
米嫂子顿时欢喜起来:“对哦,秀芳还是你有办法。你考得怎么样?哎呀,不用问了,你平时比我们用功多了,肯定能过。”
覃秀芳笑了笑,盯着讲台:“等会儿就知道了。”
她也觉得自己应该能过,但有好几个复杂的繁体字的写法她记得不是很清楚,不知道对没对。
等待总是特别焦灼,明明同样是一个小时,考试的时候就觉得特别快,等到出成绩,大家都感觉特别漫长。
好不容易看到毛政委他们收了笔,将这些考卷分了三摞,拿上了讲台,下面的学员恨不得能伸个长颈鹿的脖子,看看自己到底多少分。
对上下面翘首以盼的目光,毛政委站到了讲台上,用手里的纸轻轻敲打着桌面:“安静,下面听我说。这次参加考试的总共286人,一共有134名同志合格,数量上较之上一期有所进步。但这没什么值得喜悦的,毕竟你们这286名同志中有一百多人是上期参加过的学员,第二回了,过了没什么值得骄傲的,没过,那简直是咱们军人的耻辱!”
最后一句,他加大了音量,宛如打雷声,惊得下面的人齐刷刷地挺直了背,祈祷自己一定要过。尤其是那些第二次参加扫盲班的同志,生怕自己成为毛政委口里“耻辱”。
毛政委锐利的目光盯着下面的学员:“我们开设扫盲班是为了切实地提高大家的文化知识水平,让大家能更好为人民服务。而不是走个过场,那些以为随便混混,糊弄一下就能过关的,在我这里统统行不通!”
“现在我们开始通报第二次参加考试仍旧没考过的学员,希望其他人引以为戒。念到的人,上来领你们的考卷,有疑问的可以当场找老师再核对一遍成绩,下面念到的人上来领成绩。”
这无异于公开处刑,好多老学员神经都绷得紧紧的,新学员们也不敢放松,老学员今天的下场就是他们的明天,要是没过,下次一定要努力了,不然脸可丢大了。
“书瑞,沉星宇,周家成……”
毛政委的语速保持在正常速度,每个名字只间隔了两三秒,又继续念下一个,一是为了节省时间,二来也是为了让大家一起上来拿成绩,给他们稍微留点面子。
听到自己的名字,坐在最下面的周家成简直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傻眼了,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侧头,看到石大头同情地看着他。
“周排长,这次不过也没关系,咱们下次再来就是。”
石大头这安慰无异于火上浇油,还下次呢,他是嫌脸丢得还不够吗?
深呼吸一下,周家成站了起来,硬着头皮走上讲台拿自己的卷子。要到讲台,不可避免地要经过覃秀芳身边,周家成路过时,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自己今天这脸简直是丢到了姥姥家,回头这个女人还不知道怎么笑话自己呢,他只能祈祷覃秀芳也没通过了,这样他好歹能挽回一些面子。全程他都没敢看覃秀芳一眼,就怕她笑话自己。
周家成安慰自己,这次通过的学员中有八.九十人是老学员,也就是说新学员中只有四五十个人通过,这通过率跟他们上期没什么差别,三个人中只有一个能通过,就覃秀芳这种没任何基础的,肯定通不过,那自己也不算太丢人。
他拿着成绩回到座位上,看到上面红色的“78”两个数字,懊恼极了,就差2分,要是他勤快点,多上几节课,肯定能过。
可千金难买早知道,周家成紧抿着唇,如坐针毡地坐在后面。
念完了没考过的老学员,毛政委说:“第一次没过的同志,我就给你们留点面子,希望你们下次努力。接下来,咱们说通过的名额,因为人数比较多,时间比较紧的缘故,大家就不用上来拿成绩了,我只念一下你们的名字,待会儿你们自己上来拿成绩。”
“第二届扫盲班通过的学员有,高于成,豫章生,周建安……”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覃秀芳很是诧异,这不也是周家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