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跟你说了,不是这样写的,你怎么老记不住呢,还不如我班上的那些娃娃们。”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周家成觉得姚玉洁这是在嫌弃他,他有点泄气:“你忙吧,我自己来。”
“对不起,家成,我刚才口气不大好,实在是这两天身体不大舒服,每天回家都觉得好累,好困,总想睡觉。我不是有心的,你别生我的气啊!”姚玉洁也意识到自己刚才伤了周家成的自尊心,赶紧道歉。
周家成看她脸色不大好,最近确实挺嗜睡的,回家就想躺着,和缓了语气:“知道了,我没怪你,你去休息吧,很多字我都认识,主要是不会写,我再练练,回头有不认识的再问你。你先睡,别等我。”
姚玉洁见他似乎真的没生气,加之身体实在是疲惫,便去洗澡躺到了床上。
没了姚玉洁帮忙,自己这半年因为家里屡次出事,跟以前的旧友也疏远了一些,周家成也不好意思去请教别的人,只能自己暗暗使劲儿,自学。
五天的时间一晃而逝,转眼就到了考试这一天。
考试的时间定在了周日的白天,上午八点开始,考完后,当场阅卷,公布分数,简直可以说是雷厉风行。
考试的地点还是在大礼堂,以前给他们授过课的老师都过来监考,毛政委站讲台上,当主考官,负责盯着大家兼出题。
覃秀芳这天连店都没开,提前一天在店门口挂了告示牌,休息一天。
不过她也只是比平时稍微起得晚一点点,简单地吃过昨晚剩下的饭,她推开门就出发了。
走到旅馆的正门,她看到好几天不见的沈一飞站在那儿,意外地说:“你今天怎么这么早?”
沈一飞走到她面前,塞了两个温热的鸡蛋给她:“听说你今天要参加考试,我们老家有个规矩,小孩子考试那天吃两个圆溜溜的鸡蛋,就能考一百分。”
覃秀芳拿着鸡蛋,有点感动又有点好笑:“我又不是小孩子。”
沈一飞没理会她的嘀咕,退后一步,挥了挥手:“去吧!”
覃秀芳怕迟到,点点头:“那我先走了。”
她走出了一段距离,扭头往回看到沈一飞还站在那里。瞧她回头,他嘴角扬起了笑,隔得有些远,看得不大清楚,但这一刻,覃秀芳似乎在他身上找到了曾经熟悉的影子。
深吸了一口气,覃秀芳朝他笑了笑,挥手告别,然后飞奔向部队。
覃秀芳以为自己已经是到得蛮早的了,结果进了礼堂在才发现里面的座位已经快坐满了人,乌压压的一大片,都拿着本子在桌子上用指头比比划划,学渣满满的求生欲表现得淋漓尽致。
被这种紧张的气氛所感染,覃秀芳也赶紧坐下,拿出本子,再看一遍自己不大会写的字,争取待会儿考到时候不出错。
一时之间,满礼堂都是翻书和写字的声音。
等毛政委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他摇摇头,将本子丢到讲台上:“你说你们,早干嘛去了?要平时有这股学习劲头,还用临时抱佛脚?”
大家不吭声,争分夺秒继续看自己的本子,仿佛再多看一秒就能考过一般。
毛政委拍了拍桌子:“行了,马上就八点了,赶紧把本子小纸条之类的都给交上来,摆在前面这张桌子上,等会儿考完了还给你们。不许夹带纸条作弊,谁作弊一律在大会上作检讨,并把检讨书给我贴在部队门口公示一个月。”
好狠,原本还想动点歪脑筋的人赶紧打住了作弊的念头。这次不过大不了再参加下一期就是,只要功夫深,总能拿到结业证书,但要是被逮住了,检讨书贴在那儿,爹妈老婆孩子都得跟着丢脸,还要记录在档案中,那将成为自己身上一辈子的污点。
于是大家挨个将本子交了上去。米嫂子说:“咱们几个的放一起,我拿去放,待会儿也好找。”
几人将本子交了上去,只留了一支笔放在桌子上。
毛政委这才让人给大家发纸。
没错,就每个人两张白纸,主要是这会儿印刷技术还不是很普及,市里只有两三家印刷厂,这种单位自行举办的考试,要的分量又不多,特意拿到印刷厂去也是麻烦,索性就没印卷子。
毛政委拿了个喇叭说:“纸都发到你们手上了,先在左上角写下自己的名字。准备好后听我的,我念一个字,你们写一个,不会的留个空在那里,错一个扣一分。开始了,每个字我念三遍,第一个阳,太阳的阳……”
底下的学员们刷刷地拿起了笔,阳的繁体字不算太难,这一题很多人都会。不过这只是开胃菜,刚开始毛政委念的都是比较简单的字,但越到后面,难度就不断增加。
写了半页纸后,很多人都被难住了,不断地在纸上留下了空白。
二十分钟后,毛政委停了下来:“好了,听写就到这儿,接下来是填空,黑板上已经写好了题目,中间括号的空白处就是你们要填的字,开始吧,还是老规矩,不会的空着,顺序不能乱,乱了的不算数。”
下来传来一遍哀嚎。
毛政委瞪着他们:“顺序错了,证明你们张冠李戴,记错了字,怎么,还想要分啊?赶紧写,考试时间只剩下半个小时,时间一到,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