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猎(3 / 4)

舟,你的话有几分假几分真连我都辨别不出来,所以你就算编出无数缘由来,我一个字都不信。你若想要我护住你的性命,就告诉我,让你偷玄玉令的人,是谁。”

封尘舟大概是真的被逼狠了,跪在地上半晌,下颌一紧,握紧拳头,低声道:“是……摄政王遗孤。”

二皇子正在敲桌子的手指突然一顿,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封尘舟,连一旁的暗卫脸上也全是愕然。

“摄政王战死沙场那年,王妃难产而死,留下一子。”封尘舟怕他不信,飞快道,“那孩子被摄政王旧部送去江南……”

二皇子沉声道:“我知道,但那孩子在去江南的路上就已经夭折了。”

封尘舟道:“并没有夭折,那是……”

“你想说那是假的?”二皇子险些被气笑了,“那孩子的尸首被运送回京,以世子之礼随着摄政王的衣冠下葬皇陵,此事已是京都城人尽皆知的秘密。”

封尘舟却一口咬死了那孩子没死,他背后之人就是摄政王之子。

二皇子沉沉看了他许久,最后不知有了什么考量,还是将玄玉令收下,也间接表示,他保了封尘舟这条命。

封尘舟彻底松了一口气,连日的追杀奔波让他在放下心的一刹那就昏了过去。

***

荆寒章并不知道有人正盯着他的脑袋,他从西北归来后懂事了不少,皇帝大概是看开了,懒得管他断不断袖,给他随意安排了差事历练历练。

荆寒章这几日每日早起点卯,下朝后回来陪晏行昱饮药,随后便是帮瑞王筹备春猎之事。

七日后,春猎到了。

皇家春日围猎的猎场往往是离京都城半日路程的千杖山,荆寒章怕晏行昱身子受不了太颠簸,将两人同行的马车上铺满了软垫,几乎将能用到的东西全都满当当堆上了车。

皇帝本来还告诫他不要这么招摇,但荆寒章的歪理一套一套的,皇帝说他一句他要回嘴五句,说晏行昱半句,他能喋喋不休说一天去。

最后皇帝彻底被他唠叨烦了,让他滚滚滚,示意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朕不管了。

荆寒章美滋滋,全都按照晏行昱怎么舒服怎么来。

龙辇出京,阵仗极大,晏行昱的马车慢悠悠跟在后面,看着不像是出行,反倒像是在散步。

荆寒章策马跟在马车后,起先晏行昱还在疑惑他为什么不进来陪自己,还撩着车帘喊他,一声又一声把荆寒章喊得满脸通红,拿着剑鞘将车帘压着,不让晏行昱冒头。

七殿下是个断袖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京都城,又不少人拿这个做文章明里暗里贬低荆寒章,但他对旁人的评价毫不在意。

周围的侍从全都在奇怪地看两人,荆寒章无意中察觉到,冷冷道:“不该看的别看,当心你们的眼睛。”

众人一惊,还以为是自己看好戏的眼神被发现了,连忙垂下头不敢再看。

但荆寒章的亲卫却知道,七殿下只是不想别人的眼睛落在晏行昱身上而已。

出京都后半个时辰,晏行昱就知道荆寒章为什么非得在外面了。

荆寒章一是怕有人埋伏,二则是担心相府那群混账东西又靠过来给晏行昱找不快,所以握着刀柄十分警惕地看着周围。

果不其然,没一会,晏沉晰就策马追了上来。

荆寒章眼尖地扫见,对还在锲而不舍想要掀开帘子看他的晏行昱道:“别掀帘子,我马上回来。”

晏行昱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不动了。

晏沉晰飞快而来,但但他还没靠近晏行昱的马车,荆寒章就一把拔出了刀,眼睛眨都不眨地朝着横冲而来的晏沉晰劈了过去。

晏沉晰一惊,本能拔刀截住荆寒章的利刃。

锵锵两声剑刃相撞的声响,两人交错而开。

晏沉晰的手被震得微麻,愕然去看荆寒章。

荆寒章这两年长进飞快,他随手挽了个花将刀收回,懒洋洋道:“哟,这不是晏统领吗?你不去随着父皇的龙辇,来这里做什么?你这么凶巴巴地直冲过来,本殿下还以为是刺客呢。”

晏沉晰:“……”

这混蛋身手有长进,连脸皮都厚了不少。

晏沉晰被他震的手发麻,冷冷道:“我要见行昱,晏相有话让我带给他。”

荆寒章直接嗤笑一声,语气前所未有的欠揍:“上回来找我行昱时不是气势很凶,没接走人直接甩手就走吗,怎么现在又过来了?本殿下的鹿可不是你想见就见,想不见就不见的。”

晏沉晰:“你!”

晏沉晰没他脸皮厚,也没他那么能说会道,当即气得脸色发白。

“快去护着我父皇吧晏统领。”荆寒章手指轻轻一弹,刀出鞘半寸,他语气依然吊儿郎当的,但眼神已全是森然的戾气,“龙体事关重大,若是有一丁点损伤,你作为惊蛰卫统领,怕是不得善终。有来这里做无用功的功夫,还不如去派人看看猎场猎宫是否有贼子埋伏。”

晏沉晰脸色阴沉至极,但也知道自己不能离帝辇太久,他咬牙切齿地看了一眼从始至终没露面的晏行昱的车辇,才一勒马绳,飞快策马离开。

荆寒章吹了个口哨,懒洋洋地勒着马绳溜达到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