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内室就扫见榻边有个黑衣人正单膝跪在那,当即愣了一下。
晏行昱一挥手,暗卫立刻消失。
荆寒章诧异地看着那身手极高的暗卫转瞬消散,走到榻边将晏行昱扶了起来,蹙眉道:“那是你的暗卫?阿满呢?”
“阿满有事去忙了。”晏行昱说着,接过药小口小口喝着。
“哦。”荆寒章没有多问,抬手抚了抚晏行昱凌乱的发,道,“你刚才给那暗卫吩咐了什么吗?”
晏行昱如实说了:“我想知道陛下让那女人教殿下什么,我好学着来教殿下。”
荆寒章:“……”
荆寒章差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红着脸摆手:“别别、不!你不要!”
晏行昱疑惑道:“不要?”
荆寒章都气急败坏了:“你别……你别学,这种东西不是学就能会的。”
晏行昱也不害臊地夸自己:“我很聪明,一学就会。”
荆寒章:“……”
荆寒章深吸一口气,觉得必须要严肃对待这件事情,不能让晏行昱稀里糊涂地从别人口中知道这种事。
这人都已经是他的了,那雪地上第一个脚印也要他留才对。
“别学了。”荆寒章耳根通红,垂着头小声道,“等我们成亲了,你、你殿下教你。”
晏行昱诧异道:“殿下会?”
荆寒章哼唧道:“你殿下什么不会?”
晏行昱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好,那还是殿下教我。”
荆寒章实在是受不了晏行昱这么正经的样子说出那么……惹人遐想的话,连忙说正事打断这个危险的话题。
“春猎已在准备,等过几日我带你去猎场。”
晏行昱还从没去过猎场,他将药喝完,像是个头一回出门玩的孩子,问:“猎场是不是很大?”
荆寒章点头:“很大。等你病好了,我教你骑马。”
晏行昱笑得眼睛都弯了:“好。”
荆寒章见他开心,又说了一些往年春猎上的趣事,逗得晏行昱在他怀里笑得不行。
这时,有亲卫过来禀报:“晏丞相来了。”
正在笑的晏行昱突然一愣。
荆寒章见自己好不容易哄好的人又要不开心了,立刻怒道:“不见!让他走!姓晏的人本殿下一个都不见!”
亲卫领命离开。
晏行昱见荆寒章气得不行,轻轻拽拽他的袖子,小声道:“其实见一见……”
“不见。”荆寒章生气道,“昨晚他们都敢在皇子府正大光明地想强人了,见行不通又打算来软的,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让他们占?!”
晏行昱:“可……”
“别管他们。”荆寒章小声嘀咕着把晏行昱抱在怀里,“我今早去寻我大哥要人了,现在我们府上全都是暗卫,他们要是再敢来,直接乱箭射死他们!”
晏行昱:“……”
晏行昱噗嗤一声笑出来。
荆寒章不满道:“笑什么,你殿下是认真的。”
晏行昱安抚他,道:“我知道。”
***
入夜,二皇子府。
封尘舟跪在地上,二皇子翘着腿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封尘舟在京都城奔逃数日,整个人都消瘦一圈,衣衫褴褛,甚至连脸颊上都带着点伤痕,看着极其狼狈。
不过封尘舟脸皮极厚,哪怕这副熊样了依然风度翩翩,他一撩那乱糟糟的白发,笑着道:“二殿下,我可是带有十足的诚意。”
二殿下单手撑腮,笑的像是狐狸似的:“哦?诚意?封大人难道不是被荆寒章逼得走投无路才来投靠我吗?”
提起荆寒章的名字,封尘舟下颌一紧,似乎狠狠咬了牙一下,他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道:“也能这么说。我为殿下献上诚心,只要殿下能为我杀了荆寒章。”
二皇子笑起来:“说来听听?”
封尘舟从那破破烂烂的衣衫里掏出来一样东西,拱手递给二皇子。
二皇子瞥了一眼,瞳孔一缩。
封尘舟手中,正是那枚遍寻不到的玄玉令。
封尘舟勾唇一笑:“摄政王留下的蛰卫……够不够算我的诚心?”
二皇子脸上的笑已经收了起来,他漠然看着仿佛是个乞丐似的封尘舟,冷声道:“这若是真的玄玉令,你又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封尘舟深呼吸,道:“因为我惜命。”
“什么意思?”
“我曾为……一位大人物偷了这枚玄玉令,这两年时间京都城的蛰卫已经对他唯命是从。”封尘舟说着,有些挫败道,“但蛰卫在京都城隐藏的人太多,哪怕用玄玉令,两年都没能完全挖出来,我冒死从那人手中偷来玄玉令,却不敢用。”
因为他怕用玄玉令寻来的蛰卫会将他的消息透露给大人,毕竟封尘舟不知道受那人命令的蛰卫到底还为不为玄玉令所用。
“二殿下位高权重,手中应该有蛰卫的消息。”封尘舟道,“用这枚玄玉令……”
他还没表完忠心,二皇子就冷淡道:“那个人是谁?”
封尘舟犹豫了一下。
二皇子手指轻轻一敲桌子:“封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