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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修知是个粗人,审美极差,他给晏行昱选得衣裳,无论给谁穿都会显得格外肤浅,但晏行昱一身青灯古佛中浸染出来的禅意,衬上那锦衣华服的奢靡,没有丝毫违和。
荆寒章刚见时眼睛差点都直了,闭眸默念好多遍“我不是断袖我不是断袖……他真好看我不是断袖……”给强行压下去了。
这时晏行昱突然问出来,荆寒章顿时被噎住了,视线又不自觉往他身上飘。
晏行昱还等着他夸赞自己,眼睛都亮晶晶的。
荆寒章干咳一声,别扭地偏着头,含糊道:“你为何这样打扮?”
怪勾人的。
晏行昱道:“我是想给殿下看。”
荆寒章:“……”
果然如此。
荆寒章又羞又怒,干巴巴道:“你……你别这样说,这种话可是另外的价钱,你、你你带够金子了吗你?”
晏行昱忙说:“我能赊账吗?”
他说着,将手中一直缠着的佛珠递给荆寒章,想要赊一串佛珠的账。
荆寒章:“……”
荆寒章呆呆接过,那佛珠一直被晏行昱握着,上面还有点温热,荆寒章本能摩挲了两下,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这样好像有点像流氓登徒子。
晏行昱见荆寒章接了,以为赊账成功,忙抓紧机会,说:“没有人比我好看,殿下,是不是这样?”
荆寒章:“……”
荆寒章面红耳赤,恨不得用脚将地上踢出一个洞来,将自己埋进去。
“你……”他彻底招架不住了,艰难道,“你别说了。”
晏行昱:“我……”
荆寒章没等他说完,竟然将手中的竹骨伞塞到晏行昱手中,二话不说直接跑了,将刚落的雪踩出一串凌乱的脚印,飞快消失在远处,连伞都不拿了。
晏行昱一脸懵,只好乖乖抱着荆寒章给的伞,像是个蘑菇似的,慢吞吞地被阿满推着走。
片刻后,阿满推着蘑菇到了太和殿时,已经有不少人入席落座了。
晏为明扫见他,忙朝他招手:“哥,哥这里。”
晏行昱将伞收起来,不顾上面未化的雪,抱着被阿满推了过去。
晏行昱这是归京后头一回在众人面前出现,正在三五交谈的宗室都朝他看来,眼中全是打量和看好戏。
晏行昱就当没看见,到了晏为明旁边落座。
他扫视了整个太和殿,很快就发现了坐在龙椅不远处的荆寒章。
荆寒章正在和一个穿着亲王服的男人说话,那人面如冠玉,气质凛然,应该是大皇子,现在的瑞王。
晏行昱眉头皱了皱,他丈量了一下两人的距离,觉得好远。
晏为明正在给他哥倒茶,见他皱眉,疑惑道:“怎么了?”
晏行昱摇头,没说话。
离荆寒章太远,晏行昱只好直勾勾地盯着远处的荆寒章,眼睛眨都不眨。
晏行昱的视线太过热烈,荆寒章就算再眼瞎也发觉了,他耳根发红,就当没看到,继续和他大哥说话。
最后,瑞王古怪地说:“那孩子一直在看你,是你一直在提的行昱?”
荆寒章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闷声道:“嗯。”
瑞王道:“父皇还要片刻才到,你怎么不去和他说说话?”
“说什么啊?”荆寒章哼道,“我和他没什么说的。”
再说下去,荆寒章觉得自己真的要断袖了。
瑞王无奈道:“你啊,性子总是这么别扭,好不容易有个玩得来的朋友,你可仔细着点别被你这点小性子作没了。”
荆寒章一听,本能反驳:“他才不会!”
瑞王:“……”
瑞王来了兴致,忍笑道:“你怎么知道人家不会?你素日里说话口无遮拦,从来不顾旁人感受,连我是个亲哥有时候都想揍你,更何况旁人了。万一有一日,他不理你了,你要怎么办?”
“哼。”荆寒章按捺住心中的心绪,故作镇定,“他才不会不理我,他一辈子都会理我。”
瑞王:“……”
瑞王无奈叹息:“你啊,等你摔了就知道疼了。”
荆寒章闷闷地不说话,又仰头闷了半杯酒。
“被你这点小性子作没了。”
“万一有一日他不理你了……”
“他不理你了……”
“不理你……”
瑞王的话在荆寒章耳畔重复着回旋不去,怨灵冤魂似的叫嚷半天,荆寒章越想越觉得烦,最后终于不耐烦地踢了他哥鞋子一脚,怒道:“你别再念叨了!我知道了!”
正在喝酒的瑞王:“……”
瑞王满脸疑惑,自己说什么了?
他正疑惑着,就见方才还说着“我和他没话说”的荆寒章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红着脸飞快朝着晏行昱跑了过去。
瑞王:“……”
作者有话要说:震撼瑞王一整年。
没二更啦,感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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