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1 / 3)

晏为明跑过去的时候, 正好瞧见七殿下满脸暴怒的模样,气得脸都红了。

他有些害怕,忙拽了拽晏行昱的袖子,害怕他哥惹怒七殿下。

晏行昱却道:“你先去寻父亲吧, 我还有事对七殿下说。”

晏为明有些担心, 荆寒章怒瞪了他一眼, 他才忙不迭地行礼跑了。

阿满推着晏行昱和荆寒章而行, 因为是在宫中,阿满怕给公子惹麻烦, 所以按照礼数落后荆寒章半步, 恭敬地走在后面。

荆寒章眉头一皱, 还以为是自己走快了, 故意放慢步子, 谁知道阿满的步子比他还慢,愣是一定要靠后半步的距离。

荆寒章不耐烦地瞪了阿满一眼, 长腿后退一步, 蹙眉道:“本殿下来推。”

阿满忙道:“这不合规矩!”

荆寒章还是瞪他, 他说推就推,谁都不能让他改变主意!

安安静静坐着的晏行昱回头,拽着他的袖子, 小声道:“让阿满推吧。”

荆寒章一听,心里不是滋味,他不承认自己被拒绝后有些难过, 只好故作发怒:“你……”

他还没发怒完, 就听到晏行昱道:“殿下在后面,我都瞧不见您了。”

荆寒章:“……”

荆寒章呆愣好久,才默不作声地走到了晏行昱身边, 和他并排而行,久久没吭声。

阿满噤若寒蝉,壮着胆子看了一眼,发现一向张扬狂妄的七殿下此时垂着头默不作声地走着,脸却红了半边,耳垂都仿佛在滴血。

阿满:“……”

阿满差点脚滑,把轮椅撞到一旁紧紧挨着晏行昱边儿上走的七殿下身上去。

荆寒章猛地回神,一把扶住轮椅扶手,不满地看阿满:“你怎么回事?”

阿满低头告罪。

晏行昱并不在意,微微仰着头看着荆寒章,问:“殿下上回病了吗?”

荆寒章也是个狠人,跪了一个多时辰皇帝就不忍心让人来叫他起来,他却视而不见,硬生生跪足了三个时辰,膝盖险些跪碎了,回去当天晚上就发了高烧,昏睡两日才清醒。

这几日被皇帝禁足,更是暴躁,他果然如同对安平所说的那样,将整个宫里搅和得鸡飞狗跳,众人叫苦不迭。

但这种事荆寒章是不可能会告诉晏行昱的,他干咳一声,一拍胸口,道:“你殿下是谁?才跪那一小会,怎么可能会病?”

晏行昱闻言忙夸赞:“殿下厉害,我想殿下了。”

荆寒章:“……”

怎么在这种地方夹带私货?

荆寒章脸更红了,想要像往常一样呵斥,但又因为收了金子,只好“不情不愿”地接受了这个赞扬……和思念。

荆寒章像个孩子一样,边踢雪边往前走,他等了半天都没等到自己想听了,自己反倒有些不耐烦了,他哼了一声,道:“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来接你?”

晏行昱从善如流地问:“殿下为什么来接我?”

哪怕是荆寒章逼着他问的,听到这个问题荆寒章依然很高兴,他撑着伞,以拳抵唇清了清嗓子,才道:“今日宫宴,封尘舟的妹妹会来。”

晏行昱不知道封尘舟妹妹和自己有什么关系,给了他一个迷茫的眼神。

荆寒章俯下身凑到晏行昱耳边,小声说:“封尘舟此次立了大功,我父皇打算把他妹妹指给我。”

晏行昱一怔,愕然看他。

荆寒章唯恐他误会,立刻道,“父皇不可能会将她真的指给我,他约摸还在试探,我特意过来接你就是想知会你一声,若是宫宴上有人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你不要信!”

晏行昱安静地看着他。

荆寒章有些急了,一把按住轮椅扶手让轮椅强行停下来,疾声道:“你谁都别信,就信我。”

晏行昱突然笑了,他在荆寒章茫然地注视下,抬手轻轻握住荆寒章按在扶手上的手,低声喃喃道:“我从来都是谁的话都不信,就信殿下的。”

他和荆寒章重逢之前,只信他自己,现在他只信荆寒章。

荆寒章僵了半天,才“哼”了一声,挣开晏行昱的手,故作镇定道:“那就好,你殿下就怕你傻傻的被人耍。”

晏行昱弯着眸子笑。

荆寒章大概极其高兴,又开始哒哒哒踢雪。

晏行昱问他:“那位封尘舟的妹妹,是个什么样的人?”

荆寒章哼道:“反正她瞧不上我,我也看不上她,问这个做什么?”

晏行昱想了想,道:“连殿下这样好的人都瞧不上,看来她定是个奇女子。”

荆寒章:“……”

荆寒章差点笑出来。

荆寒章在京都城名声极差,也只有晏行昱这样的人觉得他“好”。

晏行昱抬手理了一下肩上的长发,他等了又等,也没等到自己想要听到的问题,只好学着荆寒章方才的话,小声说:“殿下为何不问我今日为何这样打扮?”

荆寒章:“……”

荆寒章刚看他第一眼时就发现了,这个平日里只知道一袭素袍的清冷小美人今日破天荒地穿了身锦服,往常懒懒束起的发也疏得一丝不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