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娘吓得一晚上不敢睡,这会儿不知道去哪里了。要是娘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拼命。”
很快,陆家人一阵人仰马翻,都穿衣服出去找陆老太。
陆心莲哭哭啼啼的,怨恨地看着林菀,“都是你,都是你害的。娘要是有三长……”
林菀阴恻恻道:“就让你陆心莲去陪葬!”
陆心莲被她气得直接跑了,一边跑一边哭,然后专门去找陆长贵、陆长发等人家老太太,说说陆老太多可怜,昨晚多怕等等。
陆大安唤猓骸安皇切脑嗖〔恍辛寺穑磕闳嫂给治好了,是好事啊,咋的还躲呢?”
陆心莲放声大哭,“大娘,你被她骗了,什么治病啊,她是故意害我娘呢。”
陆长发家老婆子转过味儿来了,“你娘她……”
装的?
陆心莲哭得无比伤心,“还不是被她逼的?她在我们家里作威作福,不让我上学,还不许我娘给我送粮食,呜呜……再不分家,我和我娘就被逼死了。”
她现在看明白,装病没用,因为老太太没病,那林菀就仗着自己是大夫折磨老太太,老太太忍不住肯定装不像。
既然装病没用,那就只能卖惨了。
林菀仗着是大夫,假装孝顺,处处欺负她和老太太,活不下去了。
“那你娘呢?”陆大昂推渌老婆子回过味来了,这是心莲她娘又在作妖啊。
陆心莲捂着脸,“我娘,我娘说活不下去,要不活了!”
陆大鞍パ揭簧,“你这个孩子,怎么不早说,快快快,去找找,可别出事了。”
不管咋说,陆老太真要是寻死,陆心莲咬定是三嫂逼死的,那林大夫也受影响。
于是本家的老婆子、老头子、大人孩子都出动,帮忙寻找陆老太。
倒是不难找,陆明良很快就在大队一个土墩子上的草垛后面找到陆老太。
陆老太抱着一只农药瓶子,那是她抹黑从大队墙根偷来的,里面已经没有农药,她特意灌了水装样。
她一看到有人找到自己,立刻哭喊着不要活了,三儿子三媳妇要逼死她。
陆明良蹦高高跟众人汗:“在这里,在这里!”
陆老太骂了一声就抱着药瓶子跑,大家发现立刻追她,劝她别想不开。
陆老太跑到村里那口井边,“别过来,过来我就跳下去!”
原本有人要打水呢,被她吓得往后退了两步,陆老太就站在井台上,她拍着胸脯哭喊着,“我要被坏媳妇逼死了,再不分家我也活不下去了,不如现在死了干净。”
有人怕她抱着药瓶子跳井,把井水都弄脏了,赶紧劝她。
很快看热闹的、真心劝的,呼呼啦啦围了一大群人。
陆心莲扑过去,一跤跌在井台下面,“娘啊――你可别想不开啊。我不上学了,我回来务农上工,我赚工分。我不连累哥哥嫂子们,你别犯难了。”
她虽然哭哭啼啼的,却把事情说得明白的。
自己和四哥上学,嫂子们万分嫌弃,如今四哥毕业,她们就逼着自己回来务农,否则没饭吃。
陆老太想让她继续上学,林菀不同意,不给钱还不给粮食,要把她给逼回来。
所以陆老太要分家,可林菀不同意,陆老太气得数次重病差点过去。
好不容易熬过来,结果林菀回来就指责老太太,嫌弃她偏心等等。
陆心莲哭得伤心欲绝,“娘,你别为难了,我再也不上学,我回来、回来种地……呜呜……”
围观的社员们议论纷纷。
陆心莲回来这几天也没少铺垫她上学艰难,家里林菀当家不给粮食不给钱,她和娘要被逼死云云。
大家都寻思这是要寻死,逼着老三家拿钱?
林菀扒拉开众人挤进来,她喊道:“陆心莲,你说你安的什么心,昨儿老太太心脏病差点去了,我好不容易给救过来,你又撺掇她喝农药跳井?你咋这么坏?你一个小姑,干嘛整天挑唆家里不和睦,不是让哥哥打嫂子,就是让老太太喝药跳井的。老太太你可小心,这农药倒了井里,全村可怎么喝水啊?”
她这么一喊,就有人不乐意了,让陆老太靠靠边,你都要喝农药了还跳什么井?
你这不是多此一举?
陆老太面色憔悴,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始控诉,说林菀怎么苛待她,不给她钱,不给闺女上学等等。
啧啧,走投无路的样子是真可怜。
林菀:“现在上学有啥用?又不给考大学,也不给安排工作,还不是要回来种地?家里嫂子们吃糠咽菜,侄子侄女们饿得皮包骨头,挤出口粮供她上学,还得补贴她细粮。你们说我做婶子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侄子侄女们饿死吧?难道他们就不是人?为了小姑上学摆谱就得饿死?”
她这么一说,陆明良就拉着他娘开始哭。
围观的群众们又开始啧啧可怜。
之前看陆心莲哭觉得可怜,可这么一想大嫂二嫂孩子不是更可怜?
再说,村里除了书记家,哪里还有闺女读高中的?
乡下女孩子,不少人就是干不动活的时候读两年书,基本从12岁开始就要赚钱挣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