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什么。
过了初十,程玉莲、商宗慧等人来找姜琳,“厂长,咱们什么时候开工啊,大家都急着呢。”
去年他们跟着赚了钱,这个年过得都格外丰盛宽裕,尝到甜头,这会儿可比姜琳积极。
姜琳:“囤的砖坯都烧完了,这会儿还没化冻打砖坯不合适,再等等吧,看看几位师傅怎么说。”
那三位老师傅去年在这里做得挺好,也赚到钱,走的时候依依不舍的,直到小年那天才彻底把砖窑厂关了回家过年。按照他们的意思,怎么也得等二月二以后,可以忙到清明节春忙。
姜琳寻思如果有机器帮忙春耕春种,那可以节省很多劳动力,这样就可以空出来去砖窑厂干活。
整个正月程如山都没出远门,姜琳娘家在省城也不需要走娘家,他们没有其他亲戚,所以正月里一家人守在一起,每天开开心心的。
程如山帮着程蕴之完善展览室,姜琳则和大宝小宝一起学习。闫润芝他们不能动针线,要过了二月二才行,按照老人家的说法会戳龙眼,影响雨水,所以她们凑一起唱戏扒瞎话扭秧歌。扬红大队还组织踩高跷,连着耍了三天,可把社员们高兴得不轻。
姜琳一直安排时间看书,手头的书已经看完,她还给姜兴磊写信,让他把从小到大的书都准备齐全,尤其初中高中的多准备两套,自己没有就去收废品那里买,不少人一毕业就把书本卖了。姜兴磊虽然不以为然,但是不敢不听姜琳的话。他以为姜琳和孟依依赌气,孟依依能参加工厂招工,姐姐不服气,所以也要学习。
十五这天吃过晌饭,闫润芝陪着程蕴之带着文生、大宝小宝去展览室忙活,带着育红班的小孩子们扎花灯、猜灯谜,小学其他学生也跑去帮忙。
姜琳在东间炕上就着面桌子写年度计划,砖窑厂、绣花坊、学习准备考试等等。
这是她的习惯,她不喜欢事情乱糟糟的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她做什么都有条不紊,每一个阶段有每一个阶段的重点。这种能掌控自己人生的感觉,让她倍有安全感。
当然,在乡下和城里不同,乡下生活节奏忒慢,她现在感觉够随意的,毕竟一年到头也没多少事儿。
她正写着,程如山从外面回来。
姜琳探着身子看他,“想吃苹果。”
程如山洗了手和脸,拿一个国光洗洗干净,又拿他随身携带的小刀削苹果皮。他削皮一点都不浪费,薄薄的一层,一刀削完,估计刘红花看见也不稀罕吃了。他把苹果皮拉起来,把苹果破成几瓣放在碗里端给她。
姜琳拿起一块先塞到他嘴里,自己才开始吃。
程如山凑过去看她写的东西,“考试计划?你要考试吗?”
姜琳立刻道:“不行吗?说不定我也能考上工厂招工呢。”
程如山左手按在桌沿上,垂眼看她,“行啊,就不知道姜厂长想去什么工厂呢?”
姜琳笑了笑,“我得再想想。”
说纺织厂你不得冒酸水啊?程如山不会吃醋?骗人!吕航和潜博写信来,他可是跟她讨论了半晚上“咱俩的事儿”。
程如山大手搭在她后背上慢慢地游移,然后将她抱向自己,把下巴搁在她肩上往她耳朵里吹气,“媳妇儿这是要飞啊。”
姜琳被他弄得浑身发软,躲开他的唇,笑起来,“你要是帮个忙,我可以考虑带你一起飞哦。”
程如山追着亲她,“说来听听。”
姜琳:“我想买台拖拉机。”
程如山亲了她一下,“让我帮忙贷款吗?”
姜琳:“那倒不用,钱可以想办法,指标是问题,走正常程序不知道排几年才能拿到指标呢。”
卡车贵,拖拉机便宜些,在县内跑跑短途很方便,配上农具耕地种地,她已经想好和大队合作。
程如山:“二手的要不?”
“要啊!现在有挑肥拣瘦的余地嘛?”不挑。
“有啊!你看我是肥还是瘦?”程如山一本正经地逗弄她。
姜琳戳戳他硬实的胸口,“我看你就没肥,太精了。”身上精瘦,做人也精得很,谁也别想糊弄他。
屋里生着炉子,热乎乎的,她穿着薄而轻快的小棉袄,他却只穿着羊毛衣,戳起来手感不错。
程如山把她圈在桌子和自己中间,“难道我媳妇喜欢傻的?那我以后傻一点。”他亲亲她,搂着她去看本子上的计划,笑道:“你们这野路子还挺出产品,这么个小砖瓦窑厂要赶上人家正儿八经的工厂了。”
姜琳得意道:“那是,这叫自负盈亏不拖后腿,为自己打工不磨洋工。你看,都知道给自己赚钱,谁磨洋工?去年大家伙儿可都赚钱呢。”这还不够卖的!
程如山唇贴着她的嘴角,“明天去给你联系。”他精悍劲瘦的身体紧贴着她的,意味不言而喻。
姜琳:哎呀,大白天你要干嘛!!她扭了扭身体,示意他规矩点。
程如山不肯,反而麻溜地把她棉衣的盘扣解开,搂着她一滚就上了炕。
姜琳:“程如山,不行!”
今天不行!
她脑子里飞快地算着,什么前七后八,什么现在是第几天,如果怀上什么时候生,还有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