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们一直躲在那里没走呢。
大宝小宝眼珠子乌黑明亮。
大宝:“爷爷,走啦。我就说老妖婆不会给爷爷吃饭的。”
小宝:“我们要饿死了,爷爷快走。”
文生:“爷爷快走。”
程蕴之心里又酸又胀,被他们弄得又酸又软,他道:“你们不嫌弃爷爷又老又脏的?爷爷干不动了,没本事给你们买糖。”
大宝:“爷爷你多洗澡就不脏。我也脏,娘逼着我们天天洗。”
小宝:“我爹会买糖啊,就是我娘不给多吃,爷爷你来了,咱家还是我娘说了算吗?”
程蕴之笑起来:“当然是你娘说了算。”
小宝小肩膀垮下来,“那你能不能让我娘每天多给我两块糖啊?”
程蕴之:“吃糖多了烂牙,肚子里有虫虫,可了不得。”
小宝:……怎么和嫲嫲说一样?大人都是骗人的!糖罐子从来不长虫子!
文生从兜里掏出两块糖来,塞个小宝,“给你。”
小宝眼睛都亮了,“哪里来的?”
文生:“他们给的。”到底谁给的他也忘了,他只是一起玩,叫什么并不记得。
小宝开心地揣兜里,这两天给爷爷和大哥的又赚回来了。
大宝:……
程蕴之牵着大宝小宝的手,文生拎着马灯走在头里,到家门口,姜琳和程如山去给知青点和商婆子送螃蟹刚回来。他们带回来很多,一家吃不完,大家分着吃尝个新鲜。
看到程蕴之回来,姜琳:“爹,正好吃饭。”
程蕴之点点头,有心说点什么,又堵得慌,索性什么也不说。自己不在家怎么过日子,自己回来还怎么过就是。
闫润芝看他回来,笑道:“我擀面条的手艺又高一大截,你要是晚点,可吃不上了。太香了!”她拿了酱油、醋、麻油过来,对姜琳道:“宝儿娘,看我给你调的料汁,是不是那个味儿?”
姜琳尝了尝,酸酸香香的,又清爽,还带着酱油的鲜味儿,她赞道:“好味道!”
这酱油不是大厂出来的,而是做农家酱的时候提取的秋油,跟买的酱油叫一个名字,但是比酱油更鲜美一些,也不容易得。姜琳前些天给人修屋子,人家没钱,也没什么鸡蛋,娘家村里做大酱得了酱油和大酱,就问姜琳能不能当鸡蛋使。姜琳尝了尝,觉得味道很鲜美,就要了一瓶子酱油加一小坛子农家酱。
农家酱是一年四季必备的,不管直接蘸葱、菜,还是炖茄子,亦或者炖鸡蛋,下饭又美味。
姜琳很喜欢吃,闫润芝就时常炸酱备着。
姜琳给程蕴之倒一些,“爹你尝尝,可鲜了。”她又给文生盛面拌面,问他喜欢吃什么。
程蕴之把面拌拌,尝尝,“不错!既鲜还美,吃下去回甘,舌底生津。”他夸闫润芝:“小润厨艺又进步了。”
闫润芝嗔了他一眼,什么小润的,一把年纪都有儿媳妇孙子,这不是让人家笑话嘛。
大宝小宝立刻就被小润这个称呼吸引注意力,嘴巴又快。
大宝:“小润是谁?妹妹吗?”
小宝:“是面条!爷爷说面条好吃。”
小哥俩立刻嘿嘿一笑,又捅捅文生。文生正跟姜琳嘀嘀咕咕,表示娘给什么就吃什么,乖宝宝不挑食。
姜琳就给他拌一点料汁,再拌一些菜,免得他不懂事吃得太咸。
“娘做的饭最香了。”文生张大嘴巴,像孩子一样大口吃面,一边吃一边夸,“我最喜欢吃面条了。”
程蕴之眼泪差点掉下来,这孩子,小时候最喜欢和他娘对着干,让他吃面条说什么“老婆子才吃烂面汤”,每次过生日吃长寿面他都提条件。
姜琳看小哥俩在那里咬耳朵,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什么呢,眼睛里都透着狡猾的小模样,便提醒他们好好吃饭。
因为人多,大宝小宝又各人一个碗,家里碗不够,姜琳吃完面条,程如山把她的碗拿过去直接盛面条吃。
姜琳忙道:“我给你涮涮。”
程如山:“不用。”
姜琳看别人都不在意,便也假装不在意,她起身去屋里收拾一下,把被褥都拿出来。之前买的布、棉花,闫润芝都已经絮过。这会儿天还不冷,老两口一铺一盖就够。文生是大人,自己一条被子,卷个筒不需要褥子。
大宝小宝,还有程如山,姜琳有点犯愁。
文生和大宝小宝吃完,也跑到屋里来,上了炕开始滚棉被。
文生:“我要和娘一起睡。”
大宝小宝:“我也要和娘一起睡!”
三个人开始铺被子摆枕头。
闫润芝进来道:“文生,你和爷爷嫲嫲一起睡。这个炕小,睡不下的。”
大宝小宝:“是的,还有妹妹呢,给她留个地方。”
文生:“妹妹在哪里?”他左右扒拉着找妹妹。
大宝小宝:“笨啦,在火车上还没到呢。万一半夜到了没地方,麻烦。”
文生蹙着眉头看姜琳,“娘~~”
姜琳一哆嗦,对进来的程如山道:“不如你晚上陪大哥在西厢睡?”
程如山手臂搭在她腰上,垂眼看她:“……我要陪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