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2 / 4)

同被冻结的雪水,在太阳升起前最强烈的呼唤。

即便结果是融化与消散。

就像现在。

容诀知道自己很疼,但还是想要和她再多说些话。

“记得我和你说过什么么?”他微微转动了一下脸,轻声道,“你只当不认识我才好。”

冰凉的唇瓣擦过掌心出薄薄的茧,有些怪异的痒。

“你该走了,桑宁宁。”

容诀下了最后的判词。

他目睹着小姑娘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有些想笑,心中的欲望也在温热从肌肤上离去的一刻达到了顶峰。

占有,禁锢,沉沦。

望着她的背影,容诀垂下眼睫,遮住了眼底神色。

太慢了。

他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想到。

或许,她该逃得再快些。

……

另一边。

桑宁宁憋着一股气站起身,看向身后的管事,认认真真地行了一礼。

“多谢诸位师长。”

管事们受宠若惊。

他们这些人名为“管事”,但内门弟子——特指容长老麾下的弟子,从来将他们视若仆从。

“不必言谢。”领头的管事回了一礼,放软了口风,“桑仙长放心,我们会请人来为容……诀公子诊治的。”

如此就好。

桑宁宁大步向前离去,再没有回头。

按照桑宁宁的想法,她已提出过要将容诀接走,是容诀自己几次三番拒绝。

她和容诀的交际,应当到此为止。

然而桑宁宁万万没想到,仅仅三日后她就从另一个人的口中再次听见了容诀的名字。

望着眼前几乎可算的是琳琅满目的各色衣裳,桑宁宁转过头。

“这些东西,都是给我的?”

景夜扬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是啊,不用谢我。”

“我没打算谢你,也不打算要这些东西。”桑宁宁注视着景夜扬,平静道,“拔剑,比一场。”

“知道你喜欢——诶诶诶,就算不喜欢也别打我啊!!!”

景夜扬手忙脚乱地抽出剑回击。

虽被称赞“天资卓绝”,可实际上,景夜扬每日只喜欢招猫逗狗,并不喜欢练剑。

“小师妹你玩真的啊?不是不是,啊啊啊你别激动!不是我给你的!”

景夜扬见事情玩脱了,慌忙中直接叫破了真相。

“是大师兄——是容诀让我给你的!”

剑尖堪堪停下。

桑宁宁心尖没来由地缩紧。

她收回剑背在身后,问道:“这些,都是大师兄让你给我的。”

景夜扬不敢再闹,生怕桑宁宁再反手抽他一顿,故而只老老实实道:“是啊。”

片刻的寂静。

桑宁宁敛起眼:“他当日是怎么说的?”

怎么说?

景夜扬想起那封害得他被自家姐姐沈素心暴打的信,嘴角一抽,委委屈屈道:“他告状,说我泄露你们的行踪,害得你被人找麻烦……”

桑宁宁静静地看他表演。

在这样的眼神注视下,景夜扬越说声音越小。

“……所以,你真的受伤了吗?”

“嗯。”

景夜扬不适的皱起脸。

他虽喜欢看戏,但从来不曾想要害人。

“你的伤,严重吗?”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她总是觉得自己的伤不太严重,可从上次在鸦羽镇上大师兄的反应来看,似乎有并非如此。

桑宁宁想了想,决定如实告知。

“就是手背上的皮肉被刮起来了,手臂上也被刺伤了一些……”

诶。

景夜扬的表情怎么这么奇怪?

停顿了几秒,桑宁宁看着景夜扬的神情,颇有些头疼。

她记得外门山脚下的那只大黑狗没吃饱时,也是这样的眼神。

按照常理,下一秒他就该嚎了。

想起那魔音灌耳,桑宁宁的脑仁儿就开始胀痛。

不行。

绝不可以。

为了保护自己的耳朵,桑宁宁决定抢先一步。

“——不疼的。”

做下决定后,桑宁宁斩钉截铁地开口,甚至又重复了一遍。

“一点都不疼。”

真的不疼。

这样的伤口,她练剑前就习惯了。

她在骗人。

那截洁白腕上的伤痕,分明清晰无比,怎么可能不疼?

景夜扬抽了抽鼻子,这下是真的有些难受了。

不论怎么说,桑宁宁现在也算是他的小师妹,因着他的缘故几次三番受罪,临了却半句怨言也没有,倒显得他欺负人似的。

眼看桑宁宁说完这些话,似乎就打算送客,景夜扬却有些不愿意走了。

他打定主意瘫坐在地上不动,桑宁宁定定看了他几秒后,索性无视他,开始自顾自地理起了东西。

景夜扬也不觉得尴尬,他只管自己躺在地上,看着斜上方打开琉璃窗上倒映的碧水叮当。

片刻后,景夜扬忽然开口。

“你的剑法这样厉害,你家里人是不是很为你自豪?”